“走。”</p>
“干嘛？”</p>
“洗澡。”</p>
陈牧德后知后觉跟上唐放的脚步，他觉着今天的放哥状态特别像村头那个三十年没讨到老婆的老拐杖，神经兮兮的。</p>
谁大晚上去河里头洗澡？</p>
但凡早点儿，下午太阳晒得你头昏脑胀的时候过去，他都没意见。</p>
河不是大河，只是几米宽的溪，和李家湾门口流的那条是同一条，一个算是上游，一个是下游。</p>
这时候溪里最深的地方，不过刚沒过成年男性的膝盖。</p>
“放哥我给你说，白天不少小孩子在水里游泳洗澡呢！”</p>
“？”</p>
“我看见好几个遛鸟，在岸上撒水，比谁撒的远，你说咱这不会碰上吧。”</p>
“……滚。”</p>
感情这尿是石头，沉水底了还冲不走的？唐放觉着陈牧德能问出这个问题，也是个傻｜逼。</p>
有时候身边傻｜逼多了，遇见个不是傻｜逼的，就显得那么惊艳。</p>
晚上的水吸了白天的热，泼在身上，很快风一吹又把热意带走，又热又凉。</p>
夜晚蚊子多，陈牧德把整个身体蜷缩在水里，就露出个脑袋，他放哥也真是不怕蚊子，光秃秃的肌肉就这样露出来了。</p>
要是放白天，有姑娘经过，他铁定要离人远远的。</p>
自己这三两肉，不成了陪衬吗！</p>
陈牧德一个不小心手一滑，喝了好几口有机水联想到白天的小孩，脸绿了。</p>
夜色沉闷，树梢上是撕心裂肺的蝉鸣声。</p>
陈牧德朝拿出来放岸上的香皂摸索着过去。</p>
很快，再度回来的陈牧德溅起水花，他语气中带着兴奋，不忘收敛声音。</p>
“卧槽！放哥，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子运气在上面的啊！大爷的又给我碰着了！”</p>
“？”</p>
“就是李丽华和周博文，这俩在上面的马路上说话呢！”</p>
有时候吧，你就算不想听，人也逼着你不得不听。</p>
唐放：“说什么呢？”</p>
陈牧德：“那这我不知道，我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有点震惊，就过来了！放哥，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听听他们说啥！”</p>
好半响儿后，陈牧德回来了。</p>
“卧槽！这周文博牛逼啊！没想到这人这么狠，让李丽华去打胎！那可是他的孩子啊！”</p>
陈牧德一回来，就是震惊加佩服好半天，完全没说到重点。</p>
唐放不耐烦打断他，“说重点！”</p>
对上唐放眉间的川字，以及眯着的眼睛，陈牧德咽了咽口水，很识时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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