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安审视着她。</p>
“抛开这些，你可愿为我怀孕生子？”</p>
昭华不敢有半分犹豫，立刻点头。</p>
“愿意的！”</p>
她说完后，并不见张怀安满意这回答。</p>
他那脸色反而严肃起来。</p>
“昨晚你说，在大漠接近于我，只是为了回天启。想来待我并无真心。如今怎么就愿意？”</p>
“并非如此！起初确实只是为了回国，可后来的情爱……”</p>
昭华蓦然顿住了。</p>
昨晚听完陆从说的，她就决定，有些事情不能再继续欺骗他。</p>
可眼下，她这坏习惯还是改不掉。</p>
谎话信口诌来。</p>
于是，思虑再三后，昭华更改了。</p>
她怀揣着忐忑，缓缓道。</p>
“是我的过错。</p>
“为您妾室，非我所愿。</p>
“怀孕生子，更非我所愿。”</p>
她说这话时，根本不敢直视张怀安的眼睛。</p>
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p>
停顿了会儿，她嗫嚅着，继续说：“可我知道，大人……不，怀安，你待我好。我不想再骗你。”</p>
她说完，周遭便陷入诡异的死寂。</p>
片刻后，张怀安开口了。</p>
“若我强留你为妾，为我生子，你当如何？”</p>
昭华正视他，见他脸色凉薄，喜怒不明。</p>
她完全可以说他爱听的。</p>
但她深知，两次逃跑不成，自己很难再得到他的信任。</p>
她必须要改变策略。</p>
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动辄用假意的甜言蜜语欺哄。</p>
“在你这里，似乎没有假定的可能。</p>
“你不是已经强留我了吗？</p>
“如果……如果你真要我生下你的孩子，我又有什么本事反抗呢？</p>
“我只是个遗失在外的孤女，于你便是那砧板肉。”</p>
张怀安并不意外听到这些。</p>
褪去那哄人的外皮后，这才是真正的她。</p>
瞧着柔弱，实则坚韧。</p>
忍让，但不屈服。</p>
他喜欢她，这毋庸置疑。</p>
但这喜欢不见得有多深入。</p>
是以，他不可能尊她意愿，放手成全。</p>
在他看来，她是那野外的花，美丽悦人眼，他便顺手摘了去，揣在怀里。</p>
至于这花是否会枯萎死去，他不在意。</p>
“我帮你找到亲人后，你也不愿从了我么？”</p>
昭华还摸不透他的脾气。</p>
她怕哪句刺激了他，换来他粗暴的对待。</p>
垂眸，给了个折中的回答。</p>
“那是将来的事。”</p>
张怀安从容，且有藐视的倨傲。</p>
“昭华，我并非圣人。</p>
“你即便不愿，余生也只能是我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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