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牙齿。他站在机器后面，更像是躲在一段时?间的背面。</p>
坦白说，他此刻确实有些紧张。焦虑仿佛是血管中沉睡已久的种子，一旦想起，便一颗接着一颗破芽。</p>
原也屏住呼吸，试图将这些可恶的种子溺毙在血液中。</p>
孟思嘉轻轻碰了他一下，声音柔和：“准备好了吗？”</p>
原也却先瞥向?门口，融金般的光线流淌而?来，只是依旧空荡荡，没有由小渐大的身影，没有宋其?松。</p>
他收回视线，他将这口气吐出，他握紧了拳：“准备好了。”</p>
原也走进演播厅，坐在椅子上，他自?然舒展身体，将本能想抱紧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晦暗如眼球的镜头对准他，原也恍一眨眼，似四周布满了无数闪烁的眼。</p>
但?他不再畏惧。</p>
他抬起眼，不避不闪，目光炯炯对准镜头。</p>
镜片折射出眩光，五彩的颜色隐约嵌在镜头之间，原也捏了一下指尖，他开口。</p>
“大家好，我是原也。”</p>
话刚落地?，嗓子却像是被?拽走那样，又像是一瞬间胀大，梗在喉咙不上不下。</p>
他吐不出来第二个字眼。</p>
思嘉在旁边急的捏向?时?齐的手，口型夸张鼓励：“加油。”</p>
原也顿了下，他略显僵硬地?眨了下眼，鼓了点气，告诉自?己不要害怕。</p>
他开始幻想自?己正漂浮在一片湖水中，亦或是母亲的羊水里，困囿于胎膜的柔软包裹中。总之他在温暖潮湿的水中泡中，身上却不发?皱，只是任由温柔水波将自?己轻轻摇晃、荡漾。</p>
水为他阻隔掉所有视线，他像石头那样沉在水中，他睁眼，视线所及也只有不断浮起、破灭，周而?复始的气泡，眼前的一切模糊而?平静，所有尖锐的声音都被?封存在水面之外。</p>
原也想自?己沉在水面之下，身体随水波流淌，他不再疼痛、更不再畏怯，只需要稍微仰起头，便能看见天?光一线。</p>
落日?熔金，波光粼粼。</p>
他伸出手，知道自?己必须抓住那束光。</p>
于是他开口，声音平稳无波，仿佛在讲述的不是自?己的经历，而?是遥远地?方存在的人。</p>
原也了解他的经历，共情?他的痛苦，于是代其?为之讲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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