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像当年那样，娇小可爱，长着一张和江宁几乎一模一样的脸。</p>
只是，女孩因为年纪尚小，脸上还有点婴儿肥。</p>
她叫律，是与默潜一样被奶奶收养的女孩，是默潜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青梅竹马的玩伴。</p>
“我这是死了吧。”默潜用着低沉的声音说。</p>
是啊，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见到已经死去五年的律。</p>
“没有哦，”律看着默潜这副样子，笑着说，“不过你确实快死了。”</p>
默潜低头看着女孩白嫩纤细的手，轻轻地用手抚摸着。</p>
“那你……”默潜低头看着律的眼睛，随后一把抱住了她。</p>
“对不起，是我当年没有保护好你。”默潜带着微弱的哭腔说。</p>
“好啦，都是个快成年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哭啊。”律拍着默潜的背，像是在哄小孩。</p>
“你现在已经有新的开始了，我在旁边看着就好。”</p>
看着……默潜微微弯腰看着律，那对薄荷色的眼睛一如他记忆中的那般清澈。</p>
如今的他确实已经有了新的开始，可当初律的死依然是默潜心中唯一的伤疤。</p>
无论何时，这个伤疤还是会发出阵痛。</p>
如果当初，他能早一点拿到溯，或许，律就不会为保护他而死。</p>
成为当年的那场灾难，唯一的死者。</p>
“可无论经历再多，我也放不下当初的事，那是我这一生唯一的遗憾。”默潜说。</p>
“可你，已经救了很多人不是吗？当年在临江市，是你救了大家。”</p>
“这一次，你也可以救伯安市的那些人，还有江宁。”</p>
随着律的话语落下，默潜松开了抱着律的双手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p>
“怎么……”</p>
看着默潜这副样子，律突然笑了起来，银铃一般清脆的声音听上去是如此悦耳。</p>
“很诧异吗？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律双手背在身后，带着调皮的笑容看着他。</p>
“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默潜说。</p>
现在，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人，此刻的他只感觉到疑惑。</p>
“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律主动朝着默潜伸出右手。</p>
只见她那白嫩纤细没有一丝瑕疵的手臂上，瞬间闪过一圈复杂的铭刻。</p>
默潜自然看到了这一闪而过的铭刻。</p>
“我的名字，其实叫溯月。”随着她本来的名字被自己念出，那头微微发黄的长发瞬间褪去颜色。</p>
银蓝色的长发披在双肩，看上去柔顺丝滑。</p>
“溯，溯月。”默潜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溯月手上亮起的莫名熟悉的深蓝色铭刻。</p>
这是，他在小时候，一次外出游玩时就看到过的。</p>
那时的他们才不过八九岁，律牵着默潜的手在密集如潮涌般的人群中穿梭。</p>
在那时，他就隐约从律的手臂上看到了这铭刻。</p>
有些细节，他早就知道，只是自己忽视了。</p>
“为什么我死后，那把剑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为什么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拿得起那把剑。”</p>
“因为，”溯月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到默的的手心，“我就是那把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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