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泽阵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伏特加忽然提高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大哥已经死了！别用他的声音说话！我知道你不是他！”</p>
那语气像是醉酒的人在发出最后的歇斯底里的呐喊。</p>
黑泽阵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但起码现在电话对面的人是伏特加；他换了只手拿手机，用现在的声音说：</p>
“我确实不是‘琴酒’，我是来提醒你的——组织在怀疑你了，别给琴酒找麻烦。”</p>
现在他的已经不是琴酒，而是黑泽阵，如非必要他不会再用到“琴酒”这个名字。</p>
至于伏特加……</p>
毫无疑问，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引起怀疑，恰巧朗姆跟琴酒相当不对付，如今琴酒死了，伏特加又是琴酒的“跟班”，朗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p>
虽然组织已经在毁灭的边缘，但黑泽阵还不想看到自己的同事死在那之前。</p>
伏特加质问他：“你知道什么？”</p>
黑泽阵回答道：“比你想的还要多。”</p>
他挂断了电话。</p>
他本来想再去拿根烟的，但不知为何，抬起的手又放下了。算了。也该戒了。</p>
黑泽阵从酒吧的抽屉里找到备用手机，放进儿童睡衣的口袋里，推开门，迎着一地灿烂的阳光走了出去。</p>
……</p>
黄昏。</p>
黑泽阵终于睡醒了。他听到外面有争执的声音，就下床，拎上玄关沉重的衣帽架，打开了黑泽家的门。</p>
外面诸伏景光正在说：“冲矢老师，真的没必要过来的！小阵他就是打网球扭伤了脚，所以才没去学校的。”</p>
站在另一侧的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笑眯眯地回答：“关心学生也是我的工作……”</p>
他们正说着，门开了，据说扭伤脚在家的黑泽同学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根很像凶器的金属衣帽架，并且穿着……毛绒绒的儿童睡衣。</p>
冲矢老师慢慢眯大了眼睛。</p>
第004章 寒鸦自雨中折翼</p>
一间会客室，三个人，两杯茶，一根衣帽架。</p>
没去上学的银发学生和特地来探望的老师坐在沙发上，整个家里的气氛凝滞到诡异的程度。</p>
诸伏景光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荞麦茶，然后对老师说：“冲矢老师，这就是我弟弟小阵，他刚从乡下来，还没适应城里的生活，我老家那边经常有熊袭击人，所以他开门的时候都特别小心。”</p>
差点变成凶器的衣帽架很有话说。</p>
冲矢老师点点头表示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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