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解药，两个人争，按照无昼谷的规矩自然是价高者得。</p>
然而，今天的玩法变了，也就有了先来后到之分，谁先提出的需要，谁就拥有率先选择的机会。</p>
这机会属于折枝先生，只要他出得起价钱，他就能得到这世间唯一一份幽冥殿的解药。</p>
宫土开了价。</p>
乾堂一片鸦雀无声。</p>
那是一个绝对的天价。</p>
放眼整个江湖都未必有人能够负担得起，怕是要找到庙堂之上的最高人才有可能。</p>
折枝先生哑言，玉鹂姑娘失声，只有那位说着要算好黄道吉日的公子还有心情打破略显尴尬的宁静。</p>
“谷主好大的胃口，你可知这价钱就算是当今天子都需得揽尽天下之财方可买下，阁下莫非是想要这天下？”</p>
“言成山人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个居于江湖的生意人，哪里敢存有觊觎天下之心？只不过他们二位所求之物世间仅此一份，若非一定要报个价给他们个机会，在下定要说那是无价之宝。”</p>
他这么一解释，反而勾起了言成山人的好奇之心。</p>
“不过是种药，再珍贵又能如何？谷主不妨卖本公子一份方子，管它什么天山雪莲、千年灵芝，本公子有的是，就不信配不出第二份。”</p>
天山雪莲、千年灵芝都是极为珍贵的药材，很多人有钱都未必买得到，而在他眼里却是极为寻常之物，这个人的身份怕是不一般。</p>
“山人所说的两味药材确实罕见，但是跟药方里最重要的那味药引比起来，就显得尤为普通了。”</p>
“究竟是什么东西？谷主倒是说说看。”玉鹂这句有在故意套话的嫌疑，但她也的确很想知道自己想破头都想不出的解毒药引到底是何物，“总得说出个让人信服的东西出来，不然难免会令宾客觉得你是在故弄玄虚，故意抬价。”</p>
她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可见有多么迫切想知道答案。</p>
宫土没有马上开口，直到他听见另一端传来的咳嗽声，方才悠悠笑了起来。</p>
风无垢不介意把如此关键的秘密透露出去，因为他知道就算说出来，在场的除了那一人之外没有谁能找得到那引子，而那一个人找得到却也未必能够得到。</p>
这一点，宫土同样清楚。</p>
所以，他谈起此物时不仅胸有成竹，甚至还加进去了些许傲慢。</p>
“幽冥殿解药的药引是人的心头血。”</p>
“心头血？”玉鹂有些不屑，“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噱头，谷主不想说也不必敷衍我等。”</p>
“玉鹂姑娘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他们越是着急，宫土的语速就越慢，弯弯绕绕就越多，半句话能说清楚的事偏偏要扩充成一大段，“我说的心头血不是一般的心头血。”</p>
话说到这里，只听二层传来瓷器碰撞的轻微响动。</p>
他竟然还喝了口茶。</p>
这下，连晓风都忍不住在心里开始骂他：不用连风无垢装腔作势的模样也学得这么像吧？</p>
宫土润玩嗓子，继续描述那心头血的不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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