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听了自然不解：</p>
“外头那些书肆里能有什么好画儿，姑娘若想赏玩书画，咱们从家里带来的有几幅赵孟頫董其昌的真迹，二姑娘那里也有几幅好画儿。再不济，姑娘自己画的，不比那些落魄文人高明得多？”</p>
玉姝笑道：“我不过才说了一句，你倒有一车的话在等着我。我要你买的，不是那些山水花鸟，是。。。。”</p>
说到此处却不知为何有几分忸怩，示意凌波附耳过来，方悄声说了几个字，凌波不由一惊：“避火图？！”</p>
这所谓的避火图，实际就是春宫秘戏图，上面画的不外乎是些男欢女爱的光景，如玉姝这般的千金小姐，也只有在洞房花烛时，才能从压箱子的嫁妆里看到此物。</p>
“谁叫有人总是笑我不懂？既如此，我就自己买来看看。”</p>
原来她这却又是好奇心发作，兼之玉姝从小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今却在一事上懵然无比，这教她如何甘心？</p>
她爱书如命，因而也有一股读书人的呆气，心想着自己绝不能因此事被人小瞧了，却也不想想，谁会因为她一个闺阁千金不懂男女之事而笑话她？</p>
只是晚间凌波从外头回来，做贼似的从包袱里拿出几样东西，玉姝一看，却不是避火图。</p>
“这怎么是……话本？”</p>
凌波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羞臊之色，道：“那书肆老板跟我说，这也是一样的，还是市面上卖得最好的……我，我没敢去别家，只在这一家买了。”</p>
玉姝随手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只见纸页粗糙，印刷得也甚为劣质，一眼扫过，将书一把掷在榻上，一张小脸全红了。</p>
到底她还是姑娘家，这样的禁册，如何敢看？</p>
凌波见状劝道：“姑娘，我还是把这些书拿去烧了罢。”</p>
玉姝垂首不语，凌波便想将书都起来，一时只见一只白皙小手忽然按在上面，玉姝亦不说话，仿佛那手不是自己的一般。凌波不由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实在是拿自家这小孩儿一般的姑娘无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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