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意是在噩梦中惊醒的。</p>
梦中，一个血淋淋的头怒目圆睁地死死盯着她。</p>
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都在往外淌着暗红的血。</p>
死不瞑目，尤其惊恐。</p>
她惊叫着从床上坐起，一身冷汗将衣服都浸湿透了。</p>
她下意识就看向自己的双手。</p>
颤抖的指尖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p>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p>
但不知为何，周身明明是衣服上的清香以及沐浴后的香味，但她总觉得自己隐约间还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p>
一想到这，她就一阵反胃。</p>
接着她痛苦地皱起眉头，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立马下床飞奔到卫生间。</p>
趴在马桶上就是一阵剧烈的呕吐。</p>
原本就没有吃晚饭，此刻胃里也没什么东西能吐出来。</p>
但一阵又一阵的反胃感传来，恨不得将空荡荡的胃都吐出来。</p>
一只倒满水的玻璃杯落在她眼前。</p>
“喝点热水。”</p>
她抬起头，因为强烈的呕吐眼眶有些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p>
凌澈端着水杯在她身侧蹲下，将杯中的水喂到她嘴边。</p>
乔如意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轻声开口，“谢谢。”</p>
两个字，生疏又清冷。</p>
将水杯放下，乔如意撑着马桶站起来，腿上一软，一个不稳险些摔倒。</p>
凌澈眼疾手快将她拦腰扶住，见她面色苍白，眼神始终不愿落在自己身上，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了出去。</p>
回到床上，乔如意拉过被子坐下。</p>
凌澈坐在床边，缓缓抬手触及她的脸颊，却被她躲了过去。</p>
乔如意垂着眸，不愿意看他。</p>
“怎么了？”凌澈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生我的气吗？”</p>
乔如意别过头不说话。</p>
凌澈歪着头看她，声音温柔，“怎么不说话？”</p>
几秒后，乔如意开口。</p>
“抱歉，打扰你跟她过节了。”</p>
说这话的时候，乔如意的鼻腔一阵酸涩。</p>
凌澈眉心蹙起，“说什么呢？”</p>
他不爱听这种话。</p>
“如果不是”说到这，乔如意有些哽咽，不愿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p>
“如果不是发生这件事，我不会打扰你们。”</p>
放在被子下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被单，发生这种事，她除了凌澈，真的不知道该找谁。</p>
那个时候，她是迫不及待地想钻到他怀里的。</p>
她想要他满满的安全感。</p>
一想到这，她眼眶一热，视线顿时模糊一片。</p>
见她委屈不行的样子，凌澈抬手抚向她的脸颊，“乔如意，你是不是又误会了？”</p>
“只是误会吗？”</p>
乔如意拿走他的手，她不想再猜来猜去了。</p>
她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p>
她转过头看向凌澈，一滴泪掉下来。</p>
“凌澈，你说我生日的时候你陪我过，我信了，但你失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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