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北冥幽颔首，找了个石头坐下。现在她竟要躲在扇子里了。</p>
河水荡起涟漪，琴鸣声由外而内传来。</p>
“这琴音……”白爅黎若有所思。</p>
北冥幽眼一亮，随即黯淡下去，她摇摇头：“大概是紫陌和沐弦璃，但现在还不是时候。”</p>
“此地更邪，不是很危险吗？”白爅黎道。</p>
“危险。”北冥幽想起冯崇梁，手捏得泛红，良久，她道，“我跟了他们，那才真正算得上是危险，至少现在这个样子，其他人未必知道是我。”</p>
白爅黎没再多说，他手中不知何时拈来了一片羽毛，久久凝视着指尖的一片羽，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这羽毛，是位故人。”</p>
北冥幽一愣，看着羽毛，心中泛起酸楚。</p>
“主上遇到涔狄了？”白爅黎问道，“他不好打发，这城到了此种境况，主上不如不出去。”</p>
“我不可能一直……”北冥幽突然停住，没再继续往下说下去。</p>
“一直在生灭之境待下去？”白爅黎道，“其实，心在，在哪儿都是一样的。”</p>
北冥幽不解。</p>
“从前我在魔界是声名显赫的少主，一袭黑袍光鲜亮丽，从前有时会很厌倦，所以我经常带着部下取对酒当歌、开怀畅饮。”</p>
白爅黎说着，记忆带着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p>
“可后来不管到哪，成为什么，也会厌倦，也会烦腻。”他嗓音清凉，“解不解决的掉罢了。如今在生灭之境，我已习惯，从前的一些情绪、情感有些许不同，可那些感情也仍旧在这儿。”</p>
白爅黎指着心，说道：“不管在哪儿，你若是你，那便都是一样的，与其想着从来，不如就此向前看。”</p>
北冥幽点点头，鼻尖有些泛酸。“你失去自由，也怪我，我就算被囚禁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应该的。”</p>
“不应该。”白爅黎坚定道，“都已经到这儿了，还谈什么补偿之类的，你倒不如带我多去玩儿。”</p>
“好。”北冥幽道。</p>
白爅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p>
夜市。</p>
南宫瑾言停在一个卖油纸伞的毯子前。</p>
水阡墨和林元看着他买了最贵的那一把，见他开伞时那伞面上有繁星点点，都觉得新奇，可一问起价格，俩人都愣住了。</p>
“六百八十八两银子？”水阡墨呆愣住了，“瑾言，你不是花钱没数的人，怎么为着一把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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