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如果有一天她真就这么死了，方知同会不会跟出来，会不会哭。</p>
也许不会吧。</p>
童话越走越快，越走越心急，走到安全通道，方知同追过来，关好门，终于不用再顾及其他人。</p>
童话站到窗户边，风吹着，人还好受些。</p>
窗外的马路两旁，路灯还没有灭，医院门口的早点摊已经营业，锅碗瓢盆忙忙碌碌。</p>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很快太阳就会冉冉升起。柔和的光照在童话脸上，充满了新生的希望。</p>
就在那一刻，积压已久的眼泪终于在方知同面前夺眶而出。</p>
“医生说了，你情绪不能太激动。”方知同拉住她的手，站在她旁边。</p>
手晃了晃，大概就算是安慰了。</p>
也许对他来说，这根本就不是需要安慰的事。</p>
童话的哭腔很快忍好了。</p>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忍耐力变得很好。</p>
想好的话不能说，想掉的眼泪不能掉，就算想开心一会也没有机会。</p>
方知同扶住她的肩膀，慢慢转向他，叹了口气，才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点事情就着急……”</p>
“这是一点点事情？”童话抬眸，眼神已经说不清是生气还是绝望。</p>
“我不是那个意思。”</p>
“那是什么意思？”</p>
“我没有不想要孩子……”</p>
“只是不想跟我要孩子，是吧？”</p>
相顾无言。</p>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方知同平静说完，松开她，自己一个人到旁边窗户吹风图清净，“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咱们怎么要孩子？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再去照顾一个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你叫我在外面工作怎么放心？”</p>
“是，你工作，我照顾孩子，你不放心，你都想这么清楚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童话用手擦擦眼泪，重新看向他的眼，“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不想工作，我就想照顾孩子，是吗？”</p>
“这不是你说的吗？妈在家老催你，你受不了，所以才着急要孩子，不是吗？”</p>
“那我着急我就能要吗？我一个人能怀孕吗？你没有责任？你不负责？哦，全家就指着我一个人付出，你在外面好好工作好好挣钱，你爸妈你孩子所有问题都包在我身上……”</p>
“那就正好打掉，不要这个孩子你就不用管他，你轻松我也轻松。不是正好？”方知同后退两步，大口喘了一口气，强行稳定情绪，才又试图靠近她，“现在，不管什么问题，咱们先动手术。等你身体稳定了，你要是愿意要孩子，咱们再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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