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壮汉充分的思考时间后，玩家才慢慢中止水刑。</p>
掀开湿透的毛巾，壮汉们扭曲惊愕的脸显现。</p>
他们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不由自主地吐出大口清水，旋即猛烈咳嗽，呛出更多气道里的水。</p>
强烈的窒息感与缓慢感受死亡的恐惧让一些壮汉后悔充当使者，更害怕再经受地狱般的折磨。</p>
壮汉们满脸水珠，不知是刚倒上去的清水，还是方才剧烈挣扎渗出的汗水。</p>
“还要再喝两碗清水么？”一名玩家故意拿一碗水漏到壮汉脸上。</p>
“啊啊啊！”壮汉惊叫出声，清水滴落脸上的触感，仿佛将他刚才受到的“窒息痛苦”放大十倍。</p>
“我说！我都说！给我个痛快吧！”</p>
壮汉们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报全部说出——</p>
猛虎营兵丁家属合计四万有余，没有火炮，但有少许缴获的火铳与三眼铳。</p>
营中征战多年的老卒很多，起码有一万，剩下的民兵战力不详，强的跟老卒相当，弱的只能撑场面。</p>
猛虎营没有像样的骑兵部队，高机动性的只有驴骡。</p>
猛虎营确实在李家寨外围市镇藏匿了潜伏的探子，壮汉将自己知道的人全部说出。</p>
至于为什么过去不来找李家寨麻烦，是因为先前猛虎营与革左五营有嫌隙，正提防对方火并自己。</p>
等革左五营换了一处位置，他们才算站稳脚跟。</p>
这时，有人给猛虎营通风报信：李家寨兵马在讨贼之战中损失惨重，正是钱多兵少的空虚状态，赶紧过来抢钱抢粮。</p>
为防止这些壮汉没说完情报，李牧下令再来一轮水刑。</p>
直到壮汉们把自己睡兄弟老婆，战斗中背刺头领，盗窃营库的钱粮……之类的秘密也说出来，李牧才宣布作罢。</p>
到底是谁通风报信的，李牧需要时间探查。</p>
眼下敌兵将至，他需要及时应对。</p>
最死硬的几个壮汉直接一刀太过便宜他们，李牧选择将他们交给玩家自由处置，做什么都行，但不准污染环境，也不能“扰民”。</p>
剩下几个求饶不止的随行人员，暂且留下一条性命，李牧还指着他们协助带路。</p>
等敌人打上门是不可能的，打坏周边的工坊与实验室，就算杀死所有敌兵也不值得。</p>
李牧决定主动出击，在狭窄的山谷中与贼兵硬碰硬，</p>
“即日起，所有家丁民兵的探亲休假全部取消，所有人进入战时状态。生产建设组、主基地周边驻村玩家三丁抽二，距离较近的潜伏游击玩家立即赶回……</p>
军械库内冷热兵器拿出武装随军出征的玩家，新产不久鸟铳和火炮也带上七成。”</p>
李牧预估动员八百家丁队，四百玩家，两千三百民兵——</p>
他将亲自统帅三千五百人南下迎战猛虎营贼寇，也是时候检验训练多日的兵士们，以及自产火炮的威力了。</p>
只有经过血与火锤炼的兵士才是真正的精锐老兵，否则练几年都是少爷兵。</p>
……</p>
首先出发的是百人玩家规模的小队，起始点是无人问津，但被玩家发展成秘密据点的黑风寨。</p>
他们既是先行一步的武力侦察小队，又是抢先杀敌的先锋大军。</p>
这一回引导人“御驾亲征”，相当于复活点移动到敌方门口，“第四天灾”总算能再次放开手脚猛杀猛冲。</p>
就连其他地区战死的玩家，也能通过复活点无缝连接第二战场，畅享爽到大脑颤抖的疯狂战斗。</p>
当然了，严格上说第一批出发的并非他们，而是在黑风寨冉冉升空的热气球。</p>
幸好近期渐渐入冬，中原各地刮起西北风，玩家们能通过大风飘往东南方。</p>
途中也能操纵头顶的火盆朝向，改变热源位置，略微修正热气球的飞翔轨迹。</p>
随着热气球逐渐升空，『疯牛』看着地面逐渐远离，原本壮硕的友军愈发渺小，颇像一排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山道中缓缓前行。</p>
气球小组很快飞过队友的头顶跨过数里。</p>
『疯牛』透过单筒望远镜看向地面，层峦叠嶂的山脉恍若一头巨龙趴在地上沉睡。</p>
河水支流切山淌过，一条条稀碎的山谷看起来，像是淡绿花卷上潦草图画的几笔土灰。</p>
他偶尔看见十几户山民在山腰处走动，透过望远镜能看见山民的惊诧神情，嘴巴张的老大，仿佛瞧见邪祟飞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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