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顾子梧竟然交女朋友了，还带回了家，但她竟一时想象不出顾子梧和一个女生在一起的画面，满脑子都是刚刚唐云清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模样。</p>
林榕珊瞪圆了眼，唰地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难道……</p>
蔡姨见书房地板还没干，就知道这间打扫过了，她就去客房，把家具移位，套上防尘罩，准备开始干活，此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你好？”</p>
蔡姨转头，见是刚刚那位年轻人，心道这是小顾总朋友，赶紧回应：“你好，有什么要拿的吗？”</p>
刚刚没注意，这一瞧才有些印象，这个年轻人她是见过的。</p>
唐云清端详蔡姨，接而有些面色发白：“阿姨……是不是找我办过业务？”</p>
“啊呀！看我这记性！”蔡姨经他这么一提醒，猛然想起来，张着嘴一副大悟的神情，“是呀！我找你存过定期的啊！小顾总推荐我去的呢，他人很好，当时还不让我和你说呢！”</p>
唐云清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倒流，脑中一直有个声音让他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嘴里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阿姨，你是不是还办过安吉保险？”</p>
蔡姨闻言突地想起什么，开始胡乱搪塞：“呃……保险这个……没，我没办啊。”说完就要继续做事。</p>
唐云清向前一步，激她一下，质问的语气：“阿姨在举报之前，就没有想过事实是怎样的？”</p>
“事实？”蔡姨果然中招，一听这个就有些愤慨，“小顾总不和我说，我还不知道呢！你们银行怎么把我们信息散播出去啊？”</p>
“我没有。”唐云清斩钉截铁。</p>
蔡姨比他更有底气，她心想，她身后的可是小顾总呢！</p>
“你没有？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反正你们银行就是做了这种事了！”她斜眼撇嘴，一点也没好脸色。</p>
唐云清突然间就不想继续说了，锦明支行确实把客户资料泄露给了外面，蔡姨只是顾子梧的“电话”，对于她来说，这件事谁做的并不重要，所以她说的又有什么不对的？</p>
唐云清手心出汗，有些颤抖，忽而感到天旋地转——有些事情，你不捅破，它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p>
“抱歉。”说完转身就走，身形略微不稳。</p>
蔡姨在他身后直皱眉，很是嫌弃：这年轻人，长得不赖，结果是个忘本的！</p>
林榕珊在沙发犹自坐着发呆，唐云清从楼上下来，在中庭停住，望了过来，顾子梧家的客厅很长，两人隔着一整个横厅遥遥相望，在他们中间挡着的，分明不是精巧的家具，而是一块块嶙峋的怪石。</p>
林榕珊出声：“你回去吧。”</p>
唐云清没有说话，径直去玄关换鞋，打开门的那一剎那，瞥见了门边壁龛收纳篮里，躺着两串门钥匙，他毫无反应，垂眼冷淡走出了屋子，关上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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