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这、嗯，原谅我的失礼，夫人，夫人，客人来了，客人来了！”</p>
师母也揉揉眼睛。</p>
“客人？”</p>
“是亚瑟王啊！”</p>
“是……是！”</p>
她猛地起身，睁大眼睛。</p>
“爱因兹贝伦夫人，好久不见了。”</p>
“你、你是saber…等等，是saber！！！saber！！！！”</p>
师母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阿尔托莉雅，本来想笑的，但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很大声。</p>
看到这，小莫确信她们没有威胁，我们也过去了。</p>
“saber、saber…你还是、没变…你把我这土做的肉体凡胎留在凡间，自己像天使一样消失不见，saber、我真想你，很想你，抱歉、抱歉……”</p>
“我们这不是再见面了吗？而且托你的福，我现在很幸福呢。”</p>
“谢谢你…啊，塞拉！”</p>
师母的自制力很强，她咬了几下嘴唇，拿过手帕擦干眼泪，露出笑容。</p>
女仆们和我们说上了话，交换了下信息。</p>
塞拉有点错愕，她好像被阿尔托莉雅吓了一大跳，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和莉洁莉特一起简单讲述了如今切嗣先生一家人来这里的定居过程。</p>
这两位女仆实际上是为服侍伊莉雅所制作的，她们在伊莉雅被冰封后也随之冰封，最近才终于复苏。</p>
“那个、严格意义上不是冰、冰封，”</p>
“是静滞立场和冰冻魔术的结合”</p>
“是、是”</p>
将物体或者人放进静滞立场中，再用冰冻魔术冻结整个立场，将立场的时间状态维持住，这就是所谓的冰封了。</p>
但是师母自然没有被冰封，这几十年的时光在她的面上留下了很多痕迹，眼角和嘴角都已经生出皱纹来，头发色泽也有些暗淡。</p>
“saber……嗯、saber不会说日语了，这、”</p>
她低了一下头。</p>
“这么说可能很失礼，可是……还是saber、还是我的那个saber、对吗……”</p>
阿尔托莉雅笑了，把马尾辫解开，系了一个低马尾。</p>
“啊！还是你，还是我的朋友，谢谢你，saber，我欠你好多好多句感谢…”</p>
-</p>
日本的天气就是不够给力啊，明明才是上午，但是太平洋来的季风让这里一会阴一会晴的，云朵像巨大的蜗牛爬行着，下面的人和他们的感受可入不了它的法眼。</p>
我们计划先回卫宫邸，看看切嗣先生和伊莉雅，帮忙干点家务活，等到五点多去接小爱放学。</p>
师母开了辆斯巴鲁的suv，前后座空间正好够容纳四个人，这是为他们一家出去旅游准备的。</p>
啊，新都的街道，没想到我还是来到了这，以前明明觉得不会再来一次的。</p>
日本现代都市的街景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也就是干净，其他的别的地方都有。比较特色的是那些70、80年代建造的居民区，也是许多人对于日本的第一印象，一户建、密密麻麻的电线杆、用着日光灯管的小店铺、整洁但破碎的绿化，这是日本继承自数十年前的城市风格，或者说这里才是最真实的日本。</p>
所幸，虽然由于同是人造人，女仆们给小莫感觉怪怪的，但她们都性格不错，平易近人。</p>
特别是塞拉，塞拉对于自己的工作有很高的认同感，做菜打扫等的主导权她是当仁不让，这使得阿尔托莉雅和她找到了共鸣，随后两个人就联合起来反过来呛我，要求我好好“放权”一下。</p>
“哪有你这样的，你得让你的妻子也能掌握家务的大权。”</p>
“但我是”</p>
“你那是溺爱！我们女性怎么就不能提供一样的劳动量了？你不要有‘优越’‘施舍’一类的心态，这种苗头一丁点都不要。”</p>
塞拉说起话来真是得理不饶人。</p>
“听到了吧？亲爱的？以后你也得歇息歇息，为家里做贡献哪是什么用怕苦怕累就能搪塞过去的？我为了什么做事我很清楚。”</p>
“好吧”</p>
师母饶有兴味地听着我们对话。</p>
“切嗣选了个好徒弟，saber选了个好丈夫。仕郎，你和saber很般配，我很看好你。”</p>
“谢谢”</p>
suv在公路组成的航道上平稳行驶，而师母趁这会讲了讲三十年前的事。</p>
“那时候我是怎么拿到驾照的我也记不清了，当时是基本没有好好开车的时候，像是闯红灯、不打变向、超速一类的事没少做，还吓到过saber。现在老啦，不敢再那样了。”</p>
不过她换挡的时候，用的那股子劲还是好像在赛车一样。</p>
阿尔托莉雅在当时和她相处得相当好，她还给阿尔托莉雅买了许许多多衣服。</p>
而阿尔托莉雅平常则穿着一身黑西服活动，师母说那真是太暴殄天物了。</p>
“我在当时情感系统比较匮乏，因此一心想要大家高兴，但是saber你总是不高兴。我问你，是切嗣的原因吗？不是。是吃的不好的原因吗？不是。是没有好看的小裙子的原因吗？也不是。saber就是不高兴，笑也只是敷衍地笑。那种笑容让我觉得很讨厌，但我不清楚是哪里的问题。”</p>
“现在我才知道，是我年轻时太缺乏‘共情’这个能力了，我没有体会到saber身上萦绕的忧伤哀愁，只是想当然地把自己想象的‘saber的性格’当作真实的，那样的saber我不喜欢，现在的真真正正的saber，才是我当初想的保护我的骑士。”</p>
阿尔托莉雅开心地笑着。</p>
“saber发自内心的笑颜…这是多么的宝贵。我和仕郎一样，不喜欢死板的骑士王，喜欢可爱善良又强大的不列颠少女。saber，请多笑笑吧，让我的心结放松些，舒服些。”</p>
“那是一定的。”</p>
路上光景不错，然而车道的狭窄拥挤破坏了我们的体验，总是走走停停，没有感受行驶的快乐。</p>
不过我和阿尔托莉雅也趁此机会详细给师母一行讲述了这次圣杯战争的事，到最后，师母只能感叹，现在的年轻一代可能在魔术技艺上暂时不如老一辈，可是在做人做事上强得太多太多。</p>
我这才知道，那个言峰绮礼居然还是小爱祖父的徒弟，而他背叛并杀害了小爱的祖父。</p>
“我们当时遵循的是切嗣定下的‘最快结束战斗’这一标准，我、saber、再配合一个魔术师杀手，这给了其他组合极大的压力，他们在这极端状态下开始勾心斗角、自相残杀，这也加重了我对于魔术师们的反感。我是不会让伊莉雅使用魔术的，绝对不会。”</p>
“你们说这次教会那派来的是卡莲·奥尔黛西亚，可真是会挑人…卡莲就是言峰绮礼的女儿，她母亲在她小时就过世了，而言峰绮礼显然不懂得如何教育后代向好向善，居然也以折磨人为乐，倒也算是种‘继承’吧？”</p>
“言峰绮礼是我们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唯一的阻碍，他相当工于心计，喜欢借刀杀人来达成自己的目标，最险的一次是saber被archer支开，同时我被他劫持，他以此来赌准备狙杀他的切嗣不敢向他下手。”</p>
“之后怎样了？”</p>
“即使他训练过无法匹敌我这种特殊人造人，我用手臂把抵在我脖子上的那刀子移动，又向后来了次肘击，我对自己的力量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还没来得及重新抓住我，一发子弹就正中左肩，让他飞出去了一米多，随后他赶紧逃之夭夭，从圣杯战争里遁形。别的没有什么，胳膊上刀伤挺疼的，衣服还破了，我本来很喜欢那件衣服。”</p>
“这是我的失职。”</p>
“仕郎，作为saber的丈夫，请你管好她，我不希望再从saber那听到任何类似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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