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有同样困扰的许云想发现……她想起班主任办公桌上那张“贫困生申请表”，极力撺掇衣然的母亲去办了工商营业执照，开了一个小小的门脸。</p>
母女两的生活因此有了改善。</p>
想到这些，衣然伸手搂了好友的肩：“还好有你。”</p>
无论是高中时代，还是后来她解约的事情，好友都付出了无可比拟的心力。</p>
而她何其有幸。</p>
第四十二朵云</p>
第二天早上, 衣然冷着一张脸收回昨晚的感动。</p>
她说过，酒不是什么好东西。</p>
喝了一瓶啤酒的许云想，夜里化身为八爪鱼往她的身上拱。短短时日里进化出了新的睡眠习惯, 不难想象是如何培养出来的。</p>
在酒店的跑步机上跑完十公里的人回到房间，听到洗手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p>
“我睡得很好啊。”</p>
“等会儿就去吃早餐。”</p>
“嗯, 今天和然然去看阿姨。”</p>
“你今天什么时候的飞机？”</p>
……</p>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像自己的家被人给偷了。</p>
衣然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同好友说起自己的心情，许云想有片刻的恍惚。</p>
两个人从前隔了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尚且联系紧密, 最近因为衣然在国内工作的关系, 这段友情的亲密度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p>
按理来说, 分享欲应该有个恒定的数值, 此消彼长。</p>
但很奇怪的是，她同时有了还想要分享的人, 和衣然说过的话, 做过的事，遇到的人，哪怕是枝头的一片新绿……都有了友情之外的其他出口。</p>
衣然喝下今天的第二杯美式咖啡然后总结：“陈谨川这是越位，他犯规了你知道吗？”</p>
咖啡苦, 但是好友笑得好甜。</p>
许云想在吃过晚餐追完热播剧集之后被自己的好友赶出了家门。</p>
“回去抱你的人形抱枕吧t！我觉轻, 受不住你的折腾了。这毛病谁培养, 谁伺候。”</p>
许云想笑得脸都红了，偏偏还不能反驳。</p>
她控诉：“你不爱我了。”</p>
衣然伸手抱了抱她：“……我怕我债权人等会儿杀到我家楼下来。”</p>
许云想慢慢往公寓的方向开。</p>
夜风里已经有了一点春天的气息, 湿润中带着一丝甜津津的香。 车开到一半, 手机震动, 显示来电是“陈谨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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