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到了北地，将商队留在边境的部落，屠安只带了心腹家仆继续向北。</p>
越往前走，气候越是寒冷，走出蒲州时身边还环绕着暖融融的春风，等他到了昆奢驻地，脚下已经踩上了未化的厚厚积雪。</p>
站在昆奢大王子的帐外，屠安回头看了眼千里迢迢运来的几车财物，搓着快冻僵的手，在心里幻想这次能拿到什么赏赐。</p>
虽然废了一条商路，但带回这么多的好东西，还搞死了皇帝的继承人，这般大功，不多给些赏赐说不过去吧。</p>
进了帐里，他先趴在地上对着前方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听得上首年轻男子的声音，“下次交易时间未到，你为何提前过来？”</p>
“大王子有所不知，上次那批女奴里有一个患了疫病……”屠安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随着讲述，上首坐着的年轻男子神色阴沉下来，“你这狗东西，就为了这事断我一条财路？”</p>
“仆不是有心的，那羊疫发作隐蔽，先前实在没发现。”见他发怒，屠安赶紧解释，“但请王子放心，仆已经将所有财物都带回来了，还多带了三车。最多一个月就能再建一条商路，不会误了您的大事。”</p>
“那还好。”听见财物未受损，大王子神色明显好转很多，好奇地继续询问，“你说楚人皇帝的大儿子死了？”</p>
“仆给他染了羊疫，又断了医药，将全城都封了。”说起这事，屠安不禁有些得意，“走之前他已经发了高热，料他活不了多久。”</p>
“可以啊。”大王子就笑了，“你害死了一城的楚人，还真是我昆奢的一条好狗。”</p>
“是，仆就是您最忠心的狗。”</p>
屠安对这个称呼毫不为意，俯身连连叩首，“仆这么做，也是与大楚划清界限，请您看到仆的忠诚，日后大军临楚，仆请为您的马前卒！”</p>
“马前卒，就你？”</p>
大王子学过楚朝文化，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轻蔑地瞥他一眼，“别说这些废话。你的那些商路，除了你还有谁知晓？”</p>
“还有仆的一名家仆。”屠安答道，“他与仆一同行商，每条商路都知晓。”</p>
“那家仆何在？”</p>
“就在帐外。”</p>
“很好。”大王子闻言就扶住腰间的佩刀，起身走到他的面前。</p>
屠安察觉到气氛不对，刚抬起头就见刀光一闪，一颗头颅顺着力道从帐内滚落到了门口。</p>
“家主！”眼见熟悉的人头滚出，守在帐外的家仆忍不住失声惊呼。听见声响的大王子出来打量他一眼，“你便是屠安的家仆？“</p>
“……是。”家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地应了。</p>
“屠安说，所有商路你都知晓？”</p>
“是，小人确实知晓。” “很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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