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得其解。</p>
正在这时，章鸿安排好了一干事项进了房里，听见面衣的问题，思索片刻他再次转身出去，很快就拿着一只面衣回来了。</p>
“还好，面衣尚未烧毁。”</p>
何元康眼睛一亮，连忙凑了上来。</p>
为防巫蛊之事，权贵人家贴身用过的东西都不会随意丢弃，服侍贵人起居的奴仆们会将自家主人用的东西仔细收起，妥善保管。</p>
瑞王将戴过的面衣随手一丢，自然有宫人跟在后面将其捡起来收好。只是这面衣是从疫区带出来的，不能留存，章鸿过去的时候，宫人正准备将面衣烧掉。</p>
房间里，瑞王和何元康围在旁边，看着章鸿拉着面衣的两端轻轻一扯，面衣的双层布料分开，夹层中的草药簌簌落下，还有一片沾了不明物质的深色粗布衣料飘落。</p>
不用请人检验，这片衣料上沾染了什么东西，在场几人都猜得到。</p>
房里顿时一片寂静。</p>
瑞王面色难看无比，控制不住地转身干呕起来。</p>
一想到这么恶心的东西，居然贴在自己的口鼻处戴了那么久，他就止不住的反胃。</p>
“黄清！”</p>
过了良久才缓过劲来，用力砸了一下桌子，瑞王咬牙切齿，将这个仇记在送面衣的蒲州通判身上。“乱臣贼子，竟如此丧心病狂！”</p>
“卑职有罪。”章鸿摘下官帽，向他跪下认罪，神色懊丧悔恨。“此事全因卑职疏忽，若当时再仔细些，只要多检查一个……”</p>
“统领不必如此。”</p>
瑞王俯身将他从地上扶起，温言劝慰道，“统领检查已经十分细致，本王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只能怪贼子狡诈，令人防不胜防。”</p>
“多谢殿下。”见他似乎真的不在意，章鸿松了口气，为他的胸怀器量感动，同时更加愧疚。</p>
“卑职以为黄清没胆量暗算殿下，此事多半是余文诗所为，可恨那贼子装得这么好，当时半点都看不出。”他恨恨说道。</p>
“可见他们是早有预谋。”瑞王点头表示赞同。</p>
何元康在旁边听着，欲言又止，对此有不同意见。</p>
来蒲州之前，他连夜收集了余文诗的相关事迹，对此人的性情有些了解，刨去夸大其词，无脑鼓吹的内容，余文诗本质是个贪得无厌又胆小怯弱的小人。</p>
欺压百姓、倒卖物资这种事，何元康相信他绝对是主谋，但谋害未来储君，就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p>
但看了靠在墙角发愣的唐宾一眼，何元康终究什么都没说。</p>
他们已经被困在这座院子里，连性命都难以保全，再多的想法都无计可施。</p>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保住瑞王的性命。</p>
他无声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起身出门。</p>
此时院子里满是浓郁刺鼻的药味，何元康推开门就呛得打了个喷嚏。捂住口鼻抽了抽鼻子，他盯着满院子乱转的宫人仔细寻找，终于看到了上次帮忙带信的那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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