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被掀起又被放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姜夫人坐在桌前，望着那未被动过一块的满桌点心，目光怔然。</p>
过了许久，她僵硬地起身，走到了厢房隔间里专设的隐蔽的小佛龛前，习惯性地点了炷香插上香炉。</p>
供桌上，一块小小的牌位安静地立在那里。</p>
姜夫人望着牌位上的“爱子姜氏远清之灵位”几个字，喃喃出声。</p>
“若你还在，是不是也要骂我一句偏心呢？”</p>
“我也许真的偏心吧，但每次只要看到你二姐姐，我就总是忍不住想，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活下来的偏偏是个不能继承家业的女儿呢？若你还在，就算你父亲没了，家里还有顶梁柱，外面也不会嘲笑我们家后继无人。”</p>
“可你二姐姐她现在又过得很好，还得了太子的嘉奖，外面都在夸说不愧是姜家女儿，虎父无犬女。”</p>
“你说，我是真的错了吗……”</p>
漆黑的牌位沉默地立在那里，香烛燃起的轻烟袅袅。</p>
屋内一片安静，无人回答。</p>
番外·偶遇</p>
许是说开了一桩心事, 踏出晚香堂的姜姒脚步比来之前轻快不少。</p>
瞧着天色也还早，想着既然都出门了，不如顺道儿去街上逛一逛, 马车便转道驶向了上京最为繁华的朱雀街。</p>
红蕊扶着自家小姐从车上下来, 抬头望见七珍阁的镶金牌匾，奇道：“小姐是要买什么首饰吗？”</p>
姜姒“唔”了一声，抬步进了店。</p>
紧随其后的红蕊跟了上去, 心中纳罕：一向不太爱鼓捣这些玩意儿的小姐居然破天荒地说要来买首饰？</p>
而且一来就是来这上京城里出了名的东西最好看也是最贵的铺子, 可真是稀奇。</p>
作为朱雀街乃至整个上京最受女眷们光顾的七珍阁，自然方方面面也是非常周到的。</p>
就像现在，刚踏入铺子还没说话呢，便有那小娘子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p>
“夫人是想买点什么？不如移步楼上雅间，刚好店里新到了一批点翠掐丝的簪子，您要不要瞧瞧？”</p>
小娘子笑眯眯地弯了弯腰, 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通往二楼的楼梯。</p>
七珍阁分为楼上和楼下两层。</p>
有些达官显贵家的女眷比较忌讳在外抛头露面, 也不习惯在大门敞开的铺子里挑买东西, 这时就会选择较为私密的二楼雅间，坐下来。</p>
想买什么首饰，自有七珍阁负责接待客人们的小娘子将画了各种样式的册子捧去，慢慢挑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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