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传言

“那群跳梁小丑，压根儿不用往心里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了秦淮茹一阵后，其中有人无意间道破了事情的真相。 “厂领导明镜高悬，既然只给了你这么轻的惩罚，看来许大茂那台放映机原本就没啥大碍。” “等年终大会时，让你儿子走走过场，这事就算彻底过去了。” 秦淮茹——感谢了这几个工友，看她努力抑制住不让泪水滚落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于是大家都围过去安慰她，不顾周围大妈大婶们低声辱骂秦淮茹为“狐狸精”,直到车间主任孙主任出现，大伙儿这才散开。 秦淮茹注意到孙主任看向自己时如刀锋般的眼神，但她毫不在乎。 只要自己踏踏实实做事，就算孙主任再怎么不满自己，也很难挑出她的错处。然而秦淮茹忽略了。 既然她一大早就来到车间，能听见大家都在谈论与自己相关的八卦传闻，那么孙主任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昨天，孙主任之所以单独留下秦淮茹谈话， 是为了尽量降低秦淮茹受到处分一事对自己车间产生的影响。 可是孙主任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千防万防之下，最终捅娄子的竟是秦淮茹自己。 也不知道秦寡妇的脑袋里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 98 16:17 像那样的重要文件——处分书，居然也能随意乱丢， 结果还被那个大嘴巴刘一朵捡到了手里。 这下好了，秦淮茹受到工厂处分的事情，一夜之间就在整个轧钢厂传了个遍。 第二天早晨，孙主任来到车间时，遭到了其他几个车间主任长时间的嘲笑。要知道，孙主任可是一个眼中只有工作，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关心的工作狂魔。一年的努力工作，目标就是为了年底的评优比赛中， 能够胜过别的几个车间，捧回那个先进的荣誉头衔。 原本，孙主任觉得自己这个先进工作者的称号已经稳拿在手，甚至她们这个车间还有可能争夺先进集体的美誉。因此，她可没少和其他车间的主任唇枪舌剑、讥讽嘲笑。 然而谁能想到，眼看就要到年底了， 竟然会因为秦淮茹一个人的原因，自己这一年来的辛劳努力，最后全都化为了泡影。 于是，孙主任在其他车间主任眼中，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在这种情形下，孙主任怎么可能对秦淮茹有好脸色呢?这简直就成了奇闻异事。 此刻走进车间，发现秦淮茹被一大群男人围着， 他们正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什么,这让孙主任心中无名火起。她压根不去理睬旁人，直接走到秦淮茹跟前，一脸阴沉地冷笑： 98 16:17 “秦淮茹，你还真是给我露脸啊!” 孙主任的强大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秦淮茹不敢直视她，只得低头，怯生生地应答。 但这老实巴交的样子，并未让孙主任有所收敛，不愿就此放过秦淮茹。心里对秦淮茹的厌恶感让她怎么看都觉得秦淮茹碍眼。想起早晨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传言， 0…0 再看到秦淮茹到现在还没摘下的口罩，孙主任眼神中的冷漠更是加重了几分。——你说你要面子? 那我现在就把你的脸面狠狠扯下来，踩在脚下， 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在厂里的男人们面前，装出你那无辜善良小白花的形象!这么想着，孙主任将目光锁定在秦淮茹的口罩上，厉声质问： “你这口罩怎么回事?” “我们车间又没有什么粉尘污染，大家都不戴口罩，你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资本家的千金小姐，吃不了苦，是要显示你的特权?” “立刻给我摘下来!” 孙主任的怒吼让秦淮茹脚下一软。她心里慌张，搞不懂孙主任为何非要这般针对自己。 8 16:17 但如果当众摘下口罩，那是秦淮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因此，尽管直面着孙主任的怒火，秦淮茹还是硬挺着没有摘下口罩，只是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恳求孙主任手下留情，放过她这一次。然而，对于孙主任这样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来说，秦淮茹的这套哀求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不仅如此，秦淮茹表现出的柔弱模样，反而更加激起孙主任内心的愤怒。 “秦淮茹，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哼，你还想让我帮你拿下口罩不成?” 孙主任语气严厉的斥责声，在整个车间内回响。 先前有几个帮秦淮茹说过情的男工人们，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站出来打算劝孙主任手下留情。 “孙主任，只是个口罩罢了” 只是一个口罩而已，人家想戴就戴，并没有违背工厂的任何规矩，孙主任为何偏偏揪住这个理由，跟秦淮茹过不去呢?她都已经够惨了不是吗! 然而孙主任压根没搭理这些人的好言相劝，而是直接扭头喊来赵姐：“赵姐!” 孙主任已经不愿再跟秦淮茹多费口舌，暗示赵姐立刻过去扯下秦淮茹脸上的口罩。 98 16:17 得到孙主任指示的赵姐早已迫不及待，快步上前， 在秦淮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一下将她的口罩扯了下来。秦淮茹惊叫一声，连忙伸手想去遮住脸上的伤痕。 但是脸上那块显眼的瘀青，秦淮茹一时之间又能如何掩盖得住呢?所有人都看到了秦淮茹脸上的掌掴痕迹，孙主任则满意地笑了起来。她微微点头，凝视着秦淮茹脸上的巴掌印，冷冷地说： “果然毁容了。” “听说你昨天跑到食堂去找何雨柱勾引他， 哪知何师傅一身正气，不吃你这一套，反而赏了你一个大嘴巴子。”孙主任摇头感叹： “秦淮茹啊秦淮茹。” “你说说你自己，如果你能把那些招惹男人、勾引人的手段， 哪怕用上一分一毫到工作上，或者教育儿子上，又怎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孙主任的这番话语让秦淮茹震惊之余又感到羞愧与愤怒。 她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传得这么远，现在，她真的无颜面对众人了。她能感受到，刚才还替她打抱不平的几位男工人，此时看向她的眼神中已然带上了一些别的含义。 此刻，秦淮茹真希望自己能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但这种念头终究只能是奢 望。 98 16:17 只要她还想保住轧钢厂那份工作， 那么,她就得继续忍受站在孙主任面前，听着她口中一句句刻薄的讥讽。 “口罩还是摘了吧。” “昨天你能做到那么不知廉耻，怎么到了今天，反倒要顾及面子了?”孙主任不再看她，转向赵姐说道： “赵姐，今天给秦淮茹加倍的工作量，做不完就不让她下班。”赵姐一听，立刻笑得乐开了花，并向孙主任拍胸脯保证：“孙主任，您尽管放心，我亲自盯着。 绝对确保不让秦淮茹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机会!”孙主任和赵姐的这段对话，让秦淮茹瞬间眼前发黑。天哪，究竟为什么?她的人生怎么突然就这么黯淡无光，这么让人感到绝望呢?二 16:17 由于许大茂舍得投入，用红包进行了攻势， 李副厂长答应给他一次机会，在杨厂长面前解释自己犯下的错误。 虽然李副厂长和杨厂长两人心知肚明，早已决定要将放映员的位置从许大茂手中拿掉。 但毕竟他们是做了很久领导的人，昨晚面对许大茂的时候，两人并未露出一丝破绽。 各种场面话讲得滴水不漏，甚至为了避免意外发生， 许大茂并没有像雨柱那样提前回家，而是与一位年轻的帮工一起留在食堂值夜班， 直到六点多了，杨师傅炒了几道小菜，大家吃完饭喝了酒之后，又让许大茂去小礼堂放了一场电影，这才作罢。。这样一来，时间自然就拖得很晚。 许大茂想到家里的妻子回娘家了，家里冷冷清清的， 于是索性也不打算回家，直接在小礼堂的长椅上对付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许大茂先在工厂里逛了一圈。找到几个熟悉的工人聊了聊天。 他发现关于自己的那些丑事仍在厂里工人们口中流传着。 100 16:17 但是，由于昨晚和杨、李两位厂长愉快地交谈过，许大茂的心里总算有些底气。 因此，他对这些传言不再那么在意了。 甚至他还主动提起“许大茂出轨”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一边强调自己的清白无辜，一边狠狠地批评了自己的妻子娄晓娥， 说她是听到一点风声就当成事实，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跟他大吵一架。 “毕竟人家是“九零七”大户人家的女儿，心眼小得跟针孔差不多。” “平时我稍微晚回去一会儿，她都能找个茬跟我大闹一场。 那次晚上陪领导吃饭喝醉了，一夜没回家，简直就是触动了马蜂窝。”许大茂摇头感慨不已，“我的日子过得，真是不容易啊!”说完自己的事情，看到周围的人并不全然相信他的辩解，许大茂逐渐失去了继续讲述的兴趣。 在他看来，反正已经得到了李副厂长的保证， 即使关于自己的那些流言蜚语继续在厂里的工人之间传开，对自己来说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了。 于是，他就任由别人怎么说。 只要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终有一天，大家心中也会慢慢淡忘这件事情。想到这里，许大茂转换了话题，看向周围的这几个工友们问道：“哎，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忙活着修放映机和《阿诗玛》的电影胶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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