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平回想起这一千年来自己辗转各个肉身杀他不下百次。他怎么可能还会留恋自己？</p>
“你去跟他说，我，我这个魔鬼，跟你，性命相连，休戚与共。你看看，你英勇正义的情人会怎么做？他会把长生剑刺进你这里。戳胸膛，那里跳动着一颗忐忑的心。你不敢说。你害怕。哈哈哈！”</p>
与其说千年前是星沉捡到云霁。不如说是云霁故意被星沉捡回虚静派。</p>
他俩早已反目。自己亮出水月升身份，只会死得更快。</p>
星柠急了。“我不骗你。你快亮出水月升的身份，救救这个世界。”</p>
许安平确实有办法证实自己是水月升。</p>
百花仙子诞辰，青莲仙子不愿献舞求他代劳。此事只有青莲仙子、他、星沉和云霁四人知晓。</p>
此阵快关不住他了。鲤鲤也不知道何时能到。阵脚已经换了好几批人。伤者多到，温元白奔波的身影都快成残影了。为今之计，惟有一试。</p>
“剑来。”</p>
此时得到云霁的持续输灵力，他的身体已然大好，能自如走动。</p>
大漠黄沙，断壁残垣之间，香纱半遮面的舞者手执琵琶，翩跹起舞，一如当年。</p>
赤足盘旋在每个人心头。驼铃声声钉入看客耳中。</p>
所有人都看呆了。</p>
他素手弄弦，宛若敦煌壁画复活。</p>
“主人！”</p>
云霁虔诚地冲他跪下。</p>
琵琶在身后扭转。声声断。五谷丰登舞，毕。</p>
许安平身上琵琶舞衣如雾散去。维持着匍匐在地的叩拜姿势，久久不动弹。</p>
在天上的那些日子，一切都来不及发生，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叫他如何不怀念？</p>
“主人！”</p>
攻击早已全部停止。云霁膝行向前。吻他脚背。泪眼婆娑央求道，“主人，我们回家，回天上去。”</p>
许安平忽然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但是他无法接受。</p>
笑声从地面升起。许安平一个脚背起腰，身子立得笔直。仿佛方才的舞者不曾存在过。他又是铁骨铮铮的汉子。</p>
“你以为带我上天喝过忘情水我就会什么都忘记！你以为那样我们的争吵就不会存在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说过要杀你！我们就不可能还像从前一样！”</p>
星柠在脑海里死命拦着。“你惹怒他做什么？要全天下给你陪葬吗？”，</p>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和你共享命运的人是我？我不要你救我！”</p>
“你以为我想的吗？”</p>
说到这个，云霁也来气。“你忘记了我没有！我们初遇不在蟠桃园。在海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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