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是个好事情。证明你怀过。我原来以为你不可能怀上的。但是你就是怀上了。这证明什么？” 许安平赞赏地看了马修文一眼。</p>
“修文把你照顾得很好。你的身体在一点点好起来。假以时日，也许真的可以。也许这需要几年，几十年，几百年。不过，没关系。时间，你多的是。”</p>
马小鸢闻言，喜出望外。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许安平。最后只是将手中绢人紧了又紧。</p>
她任性离去，许安平除了祝福什么都没说。她惨淡归来，许安平依然无任欢迎，脸上不见半点不悦。“早说过你不行”“浪费我时间”之类的话半句没有。还给她做了这个小玩意儿哄她开心。</p>
马小鸢的泪，淌了下来。众姐妹笑话她哭得丑丑。一阵吵闹。许安平悄然转身，回到角落，守着那把油纸伞。</p>
许安平知道，过去的马小鸢已经死了。也许算是他杀的。现在的马小鸢，是他教出来的最强帮手。</p>
他熟练地上伞面、绘画、上桐油。如盖的油纸伞在墙角等待晾干。</p>
屋里一堆人围着马小鹭和她刚生下不久的孩子。吵吵闹闹，其乐融融的模样。</p>
独留许安平一个人守着靛青色的油纸伞，守着那一份孤寂。</p>
更准确来说，是没人敢靠近正在生气的他。</p>
“干爹你，她们说你还会挤羊奶哦！”</p>
马小鸢搬了小凳子坐过来。</p>
听她们说，昨夜马小鹭半夜生产。没有奶水。孩子哇哇哭。她都咬破指头准备拿血喂了，许安平牵着羊如天神降临。</p>
“这有何难？我活了一千年。我附身过战场上破开肚皮的士兵的尸体，我用过被虱子咬得皮毛一块块儿掉落的野狗身体，也曾跟着鬣狗们在乱葬岗啃腐烂尸体长大。这身体，强壮有力，又有一半的修道天分。这身体是我用过的最好的身体。所以，你们不要拦我，也不必劝我。这一生我必杀云霁。”</p>
许安平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马小鹇。后者根本不敢与他对视。</p>
他们和童心尘的合作暴露了。许安平已经三天没有摸摸她的头了。</p>
马小鸢说着马小鹇的过错，也说着她担忧的心，为她求一份原谅。</p>
在马小鸢的游说下，许安平脸色渐渐缓和。</p>
所有人都感觉到：有马小鸢这个聪明人在，着实是太好了。</p>
“你还要去锁妖塔吗？”</p>
这是最后的希望。所有人，期待着他的回答。</p>
旋转的伞落下，露出那三分白的眼。</p>
“当然。我又没有未婚妻。”</p>
是星柠。</p>
当初编造这个谎言的前提是，他俩无法通信。如今，所有人瞬间明白，前提，不存在了。</p>
雕虫小技被看穿。马小娴转身就想跑。奈何身后一双双眼睛快要把她后背盯穿。</p>
所有人都在等她一个坦白。</p>
她站在原地踌蹴不定。半晌后只得现出兽态。小小一只，揪着自己的耳朵，把自己揪成一个面剂子。企图萌混过关。</p>
徐州有鬼怪闹事，闻名而来请虚静派出手。看在高员外一箱黄金的见面礼上，童心尘带弟子们亲自来处理。</p>
不过是一个小鼠妖附身高家的奴婢。童心尘一出手就收服了，毫无难度。顺手跟高夫人谈了谈，定下了拜斗、安龙奠土等法事的日期、规模。虚静派三五年的口粮这就到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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