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狼藉，淑妃啧啧两声，说道：</p>
“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p>
皇后刚举起花瓶的手僵在半空中，看到突然出现的淑妃，脸色不断变化，精彩至极。</p>
半晌，她放下了花瓶，又恢复了往日那冷静淡漠、仿佛对所有事情都不关心的模样，理了理自己的发髻，道：</p>
“让淑妃妹妹见笑了。”</p>
她迅速给宫女嬷嬷使了个眼色。</p>
宫女嬷嬷们便迅速行动起来。</p>
不一会儿，殿内就被收拾干净，重新摆上了刚才被打碎缺失的各种物件。</p>
淑妃今日前来，显然不是为了嘲笑皇后。</p>
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神色严肃地看着皇后说道：</p>
“常乐县主被陛下请过去了。”</p>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又迅速收敛，恢复了淡漠的样子，笑道：</p>
“想必陛下找常乐县主也有事。”</p>
淑妃心中冷笑一声，没有拆穿她，直接说道：</p>
“长公主进宫了，没一会儿陛下就请了常乐县主过去。”</p>
看着皇后那再次变幻的脸色。</p>
淑妃叹了口气，说道：“姐姐，陛下心里怕是早就没有我们这些老人了。以前是丽妃，现在是荣皇贵妃。”</p>
如今拿着凤印的是荣皇贵妃，但后宫的这些女人们从未将她放在眼里。</p>
一是因为六皇子年龄尚小，能不能长大都难以确定。</p>
二是皇帝的身体状况她们心中有数，绝对等不到六皇子长大。</p>
所以，即便荣皇贵妃如今看起来很得宠，她们也不曾把她们母子放在眼里。</p>
“姐姐应该非常不甘心吧，毕竟，大皇子以前才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人。”</p>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蹙地看着淑妃，想要看出她今儿过来的目的。</p>
淑妃笑道：“姐姐不必这样看着妹妹，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姐姐，您说是吗？”</p>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后问道。</p>
淑妃看了看四周，笑道：“只是想和姐姐说点儿体己话而已。”</p>
皇后会意，挥了挥手，说道：“都退下吧。”</p>
片刻之后，殿内只剩下两人。</p>
淑妃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庄家又回到慎刑司大牢了，陛下的意思，姐姐应该也看明白了吧。姐姐难道真的想等陛下查出来，再一一清算？”</p>
皇后没有说话。</p>
庆国公府忙活一场，却什么也没做成，还让庄家又回到了慎刑司大牢。</p>
这件事让皇后也十分气恼。</p>
不然她也不会请柳烟柔进宫，试图从她那里找到突破口。</p>
只听淑妃又道：“陛下的身体越发不中用了，人也越来越糊涂。若他真不顾朝局，一心为丽妃翻案，将我们四家都为他陪葬……”</p>
皇后紧紧握拳，这种情况她不是没有想过。</p>
淑妃看着她，却轻笑一声，接着说道：</p>
“大皇子就不说了，前不久，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三方势力全都被削弱了小半。陛下这是想要做什么，嫔妾就不信姐姐没想过。</p>
姐姐，拥立幼子的事情，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若皇帝真有这样的想法，前段时间的事情就不会只是个开端。</p>
为丽妃翻案，顺便除掉我们四家，替六皇子铺路。荣皇贵妃还年轻，不是没有涉政的可能，更别说还有个手眼通天极得陛下信任的云北霄……”</p>
淑妃静静地看着皇后，说道：“姐姐觉得，妹妹所说，有几分可能？”</p>
几分可能？</p>
哪怕只有一分可能，他们也不敢赌。</p>
更何况，皇帝对几位成年皇子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他真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p>
“姐姐，嫔妾今日过来不为其他，就只想得到姐姐一句准话。”</p>
淑妃话音顿住，认真地看着皇后，说道：</p>
“姐姐，合作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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