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笙眼前微微黑了。</p>
模模糊糊的，她感觉到刚刚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的那只手，伸出两根手指轻捏了下她的指尖。</p>
微凉，且有力的。</p>
似乎是在确认她睡着了。</p>
但是她人还昏昏沉沉着。</p>
一旁传来细小的窸窸窣窣的声响，是有人在动。</p>
过了一会儿，大手停在她的薄肩上，又挪了挪，试图寻找合适的位置，结果不小心触到了她的脖颈。</p>
江曼笙一下惊醒了。</p>
陆祈臣微俯身，气息近在咫尺。</p>
江曼笙赶忙要站起来，结果没站稳，又蹲了下去：“我……我有点困了。我去二楼睡一会儿吧。”</p>
陆祈臣站起来，不再与她那样亲近：“嗯。最左面那一间。”</p>
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一点半。</p>
明天还要上班。陆祈臣和外婆都不需要睡觉的吗？</p>
江曼笙实在有点困了。</p>
进了二楼陆祈臣那间房，果不其然又是一片黑灰白。</p>
其实只想眯一会儿。</p>
她掀开床上的黑色薄被，给自己腾出个小角落。结果人一贴上床就睡沉了。</p>
再醒来是被陆祈臣推门进来的声音惊醒的。</p>
江曼笙还迷迷糊糊的，盯着他高大颀长的身影，声音小得几不被听见：“要回去了吗？”</p>
陆祈臣已经脱掉他的西装外套，开始解脖颈处的领带。</p>
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时，陆祈臣正在拆腕上的手表，他目光投向床侧，只有小小一个鼓起。</p>
还是非常不老实的。</p>
人微斜着，脚腕不知什么时候从黑色薄被里钻了出来。</p>
白皙而纤细。</p>
很显眼。</p>
陆祈臣很难不看见。</p>
似乎也有错觉随之产生了，觉得这间房间里只属于他的气息被冲淡了很多，混进属于江曼笙的清甜气息。</p>
无法抹除的。并不腻、也没有令人产生不悦情绪的。</p>
他听不到江曼笙在说什么，于是又解了下领带，靠近她去听。</p>
然后听清了：“陆祈臣。我们要回去了吗？”</p>
陆祈臣大概是没想到已经这么晚她还准备着回去。</p>
他问：“还要回去么？”</p>
江曼笙眉毛轻颤了几下，声音还是那么轻，像一只蝴蝶：“回……去吧？”</p>
陆祈臣停下手中解领带的动作：“那起来吧。”</p>
“我们回去。”</p>
第16章 揽了下腰</p>
回到家时，已经快要凌晨两点了。太佩服他们外孙俩了。</p>
夜里落了一场雨。雨势不小，闪电撕裂天空，在窗外砰砰落着，将整个世界洗出清凉的气息。</p>
江曼笙醒来时，雨已经停了。开了窗，冷凉空气一股脑儿钻进房间里，心情太好了。</p>
就算昨天晚上没有睡多少觉，也觉得很有干劲。</p>
但也有不好的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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