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郑和，连同李相国等人恭敬一礼，彼此对视一眼，皆是默不作声，相继走出大帐。</p>
不久后，大帐之中唯有国师，妖僧，孔圣，顾淮安以及姚钱留下。</p>
夫子灿然一笑，“道友何以不走？”</p>
妖僧起身一礼，惶恐道，“夫子言重，贫僧道浅，缘何敢以道友相称？”</p>
“留于此处，实属好奇，贫僧虽是出家之人，可红尘之心不死，也想看看儒家吐故纳新之举，还请夫子勿怪。”</p>
夫子大笑出声，“像你这般有意思的僧人，老夫已经很久没遇见过了。”</p>
“也罢，既然尔等想看，老夫也不阻止，不过老夫有言在先，须过道心那关。”</p>
袁天罡苦笑摇头，夫子这是连自己也怀疑在内了，没有见证本心之前，不得过问儒家片缕之事。</p>
无奈，谁让自己好奇心重呢。</p>
妖僧口念佛号，深深一礼，“夫子但说无妨。”</p>
顾淮安与孔圣对视一眼，夫子这是在问心？</p>
“何为佛？何为道？”</p>
夫子眼若深渊，平静开口，大帐之中顿时天地变换，四季开始轮转。</p>
时而狂风骤雨，倾泻而来，时而春风拂面，鸟语花香。</p>
无穷无尽的浩然之气凝结成形，一枚神光熠熠的竹简耸立虚空。</p>
妖僧双手合十，一对清澈的眼眸抬眼望向天际，口中喃喃细语。</p>
“佛？”</p>
“佛为万物，无我相，无本相，无众生相。”</p>
夫子摇头叹息，“不对。”</p>
挥手间，竹简熠熠生辉。</p>
妖僧轻挑剑眉，存于脑海之中的执念，化出本我，飘荡天地。</p>
“佛本是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可为佛。”</p>
夫子含笑点头，“你是人是佛？”</p>
妖僧瞳孔凝缩，混乱的思绪开始游走周天，忽而脚踏祥云，俯瞰众生，忽而山林悟道，风林飒飒作响，场景轮换交替，本心难以遮掩。</p>
“是人，亦是佛。”</p>
“人为本，佛为道，无本不可成道，道成亦为人佛。”</p>
“夫子尽管放心，姚某从不做悖逆人族之事。”</p>
夫子微笑点头，“可。”</p>
姚钱好奇问道，“夫子施展的是哪门神通？”</p>
顾淮安浅笑出声，“明德见性，拨云见雾。”</p>
“令得被施法之人得见本心，不为一切杂念所迷惑，开口便是真言。”</p>
“佛教鱼龙混杂，受须弥佛界影响，也不知道有多少佛教徒是人还是佛？”</p>
“夫子忧心，像你本家这样的人物，若是其成佛蜕人，那就有些可惜了。”</p>
姚钱深以为然，须弥佛界可不是一般的场所，里面精通佛法之辈，口诵阿弥陀佛，却实吞人炼心之举的妖魔鬼怪，数不胜数。</p>
别的不说，就自己脑海中那些时隐时现的画面，须弥佛界藏污纳垢绝非偶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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