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月惦记着给周姨换义肢，打算走一趟。 此外她还打算给娄长言定制一柄武器，与她相熟的那位锻造师，如今也在京都。 </p>
月余后，他们行至半途，抵达晋阳。这一月间，宋青月暂时给娄长言买了一把品相一般的匕首，教他武艺。 </p>
“待会进城，咱们先去吃顿好的，一路上风餐露宿的，都很久没吃过好吃的了。”宋青月勒马道。 </p>
娄长言跟着她一起放慢步子，并排走着。他们已经能看到晋阳城的轮廓，黑色檐瓦铺盖城上阁楼，天气不算好，阴沉沉的，让城楼看上去更显肃穆。 </p>
宋青月抬头看了看天，“夜里看着要下雨，明日我们在城中休整一日再出发吧。” </p>
临近日暮，城中星星点点燃起灯火，二人牵马步行其中。 </p>
“你觉不觉得，这个街上人有点少？”娄长言左顾右盼道。 </p>
岂止是少，基本杳无人烟，宋青月想找个人问问附近有没有客栈都困难。 </p>
“难道说城里有宵禁？咱们得走快点。” </p>
走过三个路口，他们终于看到一家还没闭店的客栈。宋青月将马拴在外面，敲了敲门走进去。 </p>
堂中无人，只有柜台后的太师椅轻轻摇晃着。听见声响，椅子上的人开口道：“住店？几位？” </p>
他没起身，声音慢悠悠地传过来。听上去像是个年轻人，但音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华贵感，与他客栈掌柜的身份极不匹配。 </p>
“两间上房，要挨在一起的。” </p>
“一间一日五百文，钱请客官自己放在柜台上，房门钥匙挂在那边，劳烦挑个喜欢的号码自取。” </p>
“还有这样做生意的？不怕别人不给钱就拿走钥匙吗。”娄长言奇道。 </p>
掌柜轻笑一下坐起身，两人终于得见他的真容。 </p>
一头如瀑长发被半束在脑后，从眼周到马尾下面，围着一条黑色布带，烛火下能明显看到眼眶凹陷进去的阴影。 </p>
“如你所见，我是个瞎子，所以就不要欺负瞎子了吧？”他嘴角噙着笑说道。 </p>
娄长言哑巴了。 </p>
“房钱放在这里了，掌柜的有空盘点一下，我们取的是雅字二三号房的钥匙。”宋青月说道。 </p>
盲眼掌柜颔首表示知晓，“厨房可以自用，若要专人做饭是另外的价钱。” </p>
“说到这个，”宋青月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脚步，“掌柜的知道附近有哪家酒楼的饭菜好吃点吗？我们初来乍到，颇有些人生地不熟。” </p>
“附近酒楼……此时应当都关门了吧。” </p>
“这是为何？难道城中在实行宵禁？” </p>
盲眼掌柜摇头，“并无。只是盛传闹鬼罢了，说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多。” </p>
“就……只是因为这样？”娄长言愕然。 </p>
“掌柜看着倒是不信。”宋青月道。 </p>
掌柜莞尔，“我是个瞎子呀，小姐，看不见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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