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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1

那孩子看上去十四五岁,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红了一道印。看见门外的两人也没管,捂着脸风一样地就跑出了点心铺。 </p>

半晌后彪悍的女人才从后堂追出来,一手抄着一把笤帚,碰上宋青月二人时,拿笤帚的胳膊才放下去。她胡乱抹了把脸,“来客人了,我没注意,您进来看看,想买点什么,吃点什么?” </p>

说着她走到柜台后面,宋青月这才注意到她走路时扶着墙壁,一只脚是跛足,走起路来很是费劲。 </p>

女人点起蜡烛,昏暗的铺内才被照亮了些,宋青月的目光又落在她举灯的那只手上,那只手掌仔细包裹了布条,没有一点皮肤裸露出来。 </p>

她在旁边打量,娄长言自然而然地走进店里,“玫瑰、山楂、紫苏,嗯……师父,有你喜欢吃的桂花,这些酥饼都各来两块。还有这个,西域奶酥,也称一点。” </p>

女人虽然跛脚,走起路来不方便,但手上的动作却很麻利,不多时便包好了娄长言要的点心。宋青月接过来付完钱,想起她家看上去不怎么省心的孩子,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就听女人先说了话。 </p>

“我儿子就那样,客人不用在意。客人来是有事吧?您看着不像单是来买点心的。” </p>

说着她拽出柜台后的凳子坐上去,又从怀里掏出一杆烟锅,压了压碎烟叶后点起来。 </p>

“您见谅,我腿脚不好,这些天还疼得厉害,只有咂一口压压痛。有话您就说吧。” </p>

宋青月蹲下身来,看她的视线甚至有点仰视,“这伤是战场上留下的吗?” </p>

女人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笑了,“您是听见我说我儿子了吧,嗨,其实哪有那么多理由呢。就是我当年当兵留了一身残疾,不想他也跟我一样。” </p>

“十七年前那场战争里,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p>

听见这话女人眼神一凛,深吸一口烟吐出来,慢慢才道,“姑娘,你是谁那边的人,你给姨透个底,姨也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p>

宋青月摸出陈飞的令牌,“我来是为了昨夜陈将军府上的一起命案,但关于您从前经历的战争,我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立场也无权置喙。” </p>

女人望着她,看了半晌后叹息道,“我知道了,姑娘你问吧。” </p>

“怎么称呼姨姨?”宋青月问道。 </p>

女人莞尔,“我姓周,叫周姨就行。” </p>

宋青月点点头,“那便先问正事吧,昨天夜里知州府中出了命案,死者正是被发现于陈将军房中。陈将军则被人下了迷药晕倒房中,经仵作检验,正是周姨昨天送去府上的点心里含有迷药。从点心铺到知州府这段路程,都有谁接触过这盒点心?” </p>

“点心是我做的,然后让我儿子周默默送到知州府上。陈飞经常会在我这儿订点心,默默也不是第一次送了,我叮嘱过他,路上不能让别人经手点心盒,要交到知州府上人手里才算完成任务。” </p>

“您不介意的话,路上这段回头我想问问周默默。”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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