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丧尸没有太多的痛感，也可能因为不死而不在乎，她与江尘的战斗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她掏他心，他掏她腰子那种。</p>
只是江尘看上去没有太多理智。</p>
那双眼睛一直如同使役的巨人一般，如同旭日，难以窥见感情。他的一招一式野蛮地像是仅凭本能的野兽，仗着恢复特化才一直撑到现在。</p>
现在也一样，他不说话，只从喉咙的缺口溢出嘶嘶的气声——刚刚才被一掌劈开了半个脖子。</p>
“啊。是潜意识啊。无趣。”</p>
“刀”对这个不感兴趣。但她也没有太多继续打下去的时间了。</p>
劣物还在不断赶到，消耗战继续打下去也打不赢。庇护没有被攻破，他们一时之间也很难找到另一个异能是爆破的新人类——或者类似的异能。</p>
她的实力当然也可以，但作为十阶本就是战场上的焦点，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绝对没有靠近庇护的机会。所有高阶都没有这个机会。只能靠中阶异能者。</p>
但中阶异能量不够，只能靠异能补上。异能千奇百怪什么都有，能有一个爆破已经是幸运，下一个不知何时。</p>
——这次作战，失败了。</p>
她也该走了。</p>
没关系，劣物终将消亡，人类统治世界。</p>
十阶能活得很长，尸后许诺的未来，她大概能看到。</p>
虽然她根本不在乎什么未来。</p>
“刀”最后张开手臂，放弃异能，硬生生呈了一拳。拳头破开她的胸膛，把丧尸的心脏搅得粉碎。</p>
真遗憾。她生前很想体验一下这种痛觉，但变成丧尸后痛觉就失灵了。她还是喜欢破坏心脏的死法。</p>
“刀”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死死抓住江尘的手，让他抽不回去。</p>
当然江尘不会坐以待毙，但“刀”只需要那一刻。</p>
“我叫江离仄。但是随便你称呼。不死也好，刀也罢。下次见。希望下次你还像现在这样。”</p>
“刀”不，现在叫江离仄。她轻轻松开手像末世初放下人类的身份那样义无反顾。</p>
然后离开。</p>
与此同时，所有的高阶丧尸福至心灵，都一个个抽身撤退。只剩下中低阶丧尸留在原地。</p>
有的中阶丧尸脑袋尚且好使，也一并选择了撤退，而低阶丧尸只会无脑冲锋，被闲下来的高阶异能者一并清剿干净。</p>
现在战场上的“怪物”只剩下一个。</p>
只剩下江尘了。</p>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像在驾驭一匹野马，但兽性难以压抑。使役的巨人是个没有智慧的傻子，于是被那颗心脏掌控的人也不会有太多的思考能力。</p>
最后，江尘转过头，看向了离他最近的智慧生物。</p>
花蕾。</p>
他的脸上肉眼可见地闪过挣扎，双目一瞬间恢复了蓝色，但下一秒就又被盖了回去，他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响，望着花蕾的眼神毫无感情可言。</p>
太远了。</p>
花蕾深吸口气。</p>
太远了，她的异能够不到。</p>
她冒险靠近，现在江尘没有意识，有可能一下子把她撕得粉碎。</p>
能和十阶肉搏，或许可以说他能撕了这里每一个人。</p>
江尘踏出一步，花蕾只觉得脚下的沙土隐隐震颤。</p>
他扑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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