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白静默了半晌，眸色被浓雾覆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狠戾，“没事，苒苒，不见了没关系，哥哥换一张卡给你。”</p>
“我不需要钱，哥，我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在秦家过得很好，我不缺钱。”她说最后一句话时，濡湿的睫毛颤了颤，心虚闪躲。</p>
“苒苒，秦公馆对你不好，是吗。”孟修白克制住鼻腔的涩意，冷静地问。</p>
秦佳苒去擦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不好吗？但她在港城这种普通人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度日的地界，的的确确得了秦公馆的庇佑，衣食无忧。</p>
好吗？从小到大被秦佳彤扇过那么多耳光，抽过那么多鞭子，挨过那么多辱骂，也是血淋淋的。</p>
她不知道，她不能没良心，说出恨秦公馆这种话。</p>
“好不好都无所谓了。”秦佳苒释怀一笑，忽然想到什么，她又撞进孟修白的怀里，依赖至极，哭声也断断续续，“要不我跟你走吧，我去你那好不好......我不要一个人留着港城....你带、带我走好不好....去你那......”</p>
孟修白强忍住要把秦佳苒带走的冲动，只差一点就要答应，愣是全程咬着牙槽，一个字也没吭。任由她揪着衣领，撒娇撒泼似的闹。</p>
秦佳苒如何不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傻话。哥哥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管她一辈子。</p>
哭了好久，都累了，也不知道海风吹过了几轮，她才缓缓平息，“对不起，我说傻话呢。”</p>
“不是不带你走，苒苒。”孟修白拿粗粝的指腹去擦她的泪，“也不是故意不认你。只是有些事我还在调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p>
“什么事？”</p>
听出来他话里的严肃，秦佳苒也跟着紧张起来，乖巧地自己擦掉眼泪，然后小手握成拳头。</p>
孟修白咽了咽，一双深黑色，宛如原始动物般幽深、雪亮的眼睛注视着秦佳苒。</p>
这样漂亮的眼睛，他们兄妹如出一辙。</p>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记牢。”</p>
－</p>
谢琮月从酒店出来，步入夜色里，身侧道路上不停有飞驰而过的车辆，倏然划过，又远去。</p>
他甚少有这样孤独，空虚的时候。习惯了身后永远有无数助理秘书管家司机跟着，习惯了前呼后拥高高在上，突然这样踏入温和的夜，有些轻微的不习惯。</p>
他寻了不远处的路灯，站定，点了一根烟。</p>
原本保护在臂弯里的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失宠，被那玉笛一样修长的手指发狠抓握着，毫不怜惜倒悬在空气里，里面多余的水顺着包装纸哗啦啦流下来，浸湿男人矜贵笔挺的裤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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