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林叙的家里,他从小就知道,爸爸妈妈和他每个月一定会参加的共同活动是去大剧院看中央舞蹈团的表演。 季林叙觉得她们跳来跳去的真好看,回到家之后,也不去玩具房里玩自己的玩具,肉嘟嘟的在垫子上,打滚,翻了一下又一下。 林连翘来找他时,就看到那么一个才三四岁大的小人儿翻来滚去的,她过去问,“阿叙在干什么?” 小季林叙理所应当的回答,“跳舞呀。” 林连翘微怔,摸摸他的脑袋,“你想学吗?” 小季林叙懵懂的点头,“就像那些哥哥姐姐一样,嗖的一下就跳起来,啪的一下又落下,可好玩了!” 林连翘忍不住的发笑,“妈妈可以教你。” 小季林叙哇地眼睛就亮了,原来妈妈没有那么笨,还会跳舞呢! 小孩子的身体柔韧,也不知是不是遗传了林连翘在舞蹈上的天赋,小季林叙很快就对这一方面展现出了极大的天赋。 宜瑛的父母来看林连翘时,见到小季林叙竟然在跳舞,便来了兴致,指导指导他,小季林叙不知不觉就走上了学习舞蹈的道路。 他上幼儿园了,爸爸妈妈每天都会来接他放学,然后把他送到宜爷爷奶奶家里学跳舞,小季林叙觉得跳舞真是太好了。 因为他学跳舞,所以爸爸妈妈一直都能有时间来接他。 幼儿园里的其他小朋友就不是这样,他们都是家里的保姆来接的。 小季林叙六岁时,领舟的生意已经走上了正途,林连翘有了更多的时间休息陪伴小季林叙和季聿白。 她又意外怀了孕,怀小季林叙时林连翘吐得天昏地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季聿白并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奇怪的是,林连翘这一胎很乖巧,乖乖的在母亲的肚子里长大,除了偶尔的孕吐外,精心照料之下,林连翘没有太多的不适。 林连翘不忍心把孩子打掉,最后还是生了下来。 那是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 看到这小家伙第一眼,季聿白什么埋怨都没了,等林连翘醒来,抱着女儿牵着儿子看她。 “还在睡。”季聿白将女儿放在林连翘的身边,低头亲亲她的脸颊,“辛苦了。” 小季林叙有样学样,爬到床上,对着妈妈的另一边脸颊就大大的亲了一口,说道,“妈妈,辛苦了!” 林连翘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季聿白,又问小季林叙,“看过妹妹了吗?” 他点头,不太高兴的说,“妹妹不太好看。” “不过我们是一家人,我还是喜欢她的。” 小季林叙一点都没有因为有了妹妹,自己就会被分走父亲母亲的爱的感觉,都是一家人,爸爸妈妈爱他,也爱妹妹,他爱爸爸妈妈,也爱妹妹。 难道妹妹不会爱他,爱爸爸妈妈吗? 小季林叙每天上完课,跟着妈妈从宜爷爷家里回到家后,便迫不及待的冲到了妹妹的身边看着她一点一点变得漂亮,睁着一双乌黑宛如黑葡萄一样水灵的眼睛,冲着他露出笑容,小季林叙就迫不及待的想让妹妹长大。 一年两年。 妹妹终于会叫哥哥了,还会走路,迈着小短腿一颠一颠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叫着,“哥……哥哥,等等绒绒——” 小季林叙就停下来等她。 他年纪还小,除了去参加一些舞蹈比赛,最喜欢的就是给妹妹跳舞,妹妹会哇哇大叫的奋起鼓掌,坐在不算高的台下,星星眼的看着他,大声喊,“哥哥就是最棒的!” 小季林叙就很得意高兴,带着妹妹去吃好吃的。 妹妹也有些不太省心,之前因为妹妹太小,爸爸妈妈都不愿意让他带着她出去玩。 直到妹妹三岁,小季林叙带着她出去玩,才第一次,妹妹就闯祸了。 她把表姑家的哥哥给打了! 一拳砸在了晋哥哥的眼睛上。 小季林叙傻眼了,幸好晋哥哥没有生气,很是和气地说,“没关系,她的力气不大,我并不疼。” 但小季林叙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没敢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妈妈。 可恶的是,小季林叙没想到他妹妹竟然如此保守不了秘密! 刚刚回到家,小季林绒便翘着骄傲的小脑袋,跑到妈妈身边,得意说,“妈妈!我今天打了坏人!” 小季林叙:“……” 小季林绒很明显的被胖揍了一顿。 妈妈很无奈地说妹妹很活泼,和他的爸爸一模一样。 小季林叙不知道妈妈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结论,但爸爸听到这话很高兴就是了。 蜻蜓点水,日月轮转,很快季林叙就长成了一个如青松般的俊朗清逸的少年。 他比他的母亲还要厉害,奖项一个接着一个的拿,才十五岁的年纪就进入了国内最好的舞蹈学院,冲击首席的地位。 季林绒也长大了,不高兴天天去学校,嚷嚷着要和哥哥一起去上大学。 当然,这很显然不可能。 因为是上的哥哥以前的小学,季林绒在学校里读书,很轻易就能听到别人说哥哥有多好多好。 季林绒以此为傲,但还是会有一些人跑到她面前,说,“你爸爸妈妈每天都会看你哥哥表演比赛,以前还天天送你哥哥来学校读书,接他放学,却不送你,你一点都不受你爸爸妈妈的喜欢。” 季林绒听完,气得攥紧了拳头,扑过去冲说话的人就梆梆两拳,“爸爸妈妈每天都来接我!你是个坏人!我要揍烂你的脸!” 那人抵不住季林绒狂风暴雨的狂揍,嗷嗷大哭起来,最后还是老师过来把他们分开,并十分严肃的要他们请家长。 季林绒哼了一声,掐着腰说,“请就请!” 虽然说得很有底气,爸爸妈妈来的时候,季林绒还是有些心虚和委屈,一下子就抱住了妈妈的大腿。 林连翘将女儿抱起来,看她眼睛红红的,一副要哭的模样,心疼的不行。 季聿白面沉如水,问道,“绒绒,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师适时就要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林连翘抬手打断了老师,温和的说,“老师,请稍等一下,让我女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完。” 老师只好闭嘴,季林绒年纪虽然不大,但语言组织能力却十分不错,一边哽咽一边把那个同学对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听完季林绒的话,季聿白和林连翘的神色都有了改变,就连老师,面上同样有些难看。 没多久,对方的家长也过来了,看到自己儿子竟然被打成这样,立刻便要发怒。 可看清了来人,他们要动怒的情绪立刻堵在了嘴边,怎么都发不出来。 “林总……季总……” 季聿白淡漠看着他们,“请坐。” 那对父母搂着孩子坐下,那个孩子还在哭闹,“爸爸妈妈,她打我!是季林绒打的我!是她的错!” 那对父母连忙抬手捂自己儿子的嘴,“说什么呢!” 林连翘淡声说,“你们还是听听他在说什么吧。” “我们绒绒动手打人,的确是她的不对,但在她动手之前,你们儿子对我家绒绒说了什么,你们是不是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那对父母严厉的看着儿子,“你对绒绒同学说了什么?!” 那孩子扯着嗓子嚎,“我没有说错!季林绒的父母就是不喜欢她,不然他们为什么只接送季林叙不接送她上下学!她就是不受她爸爸妈妈的喜欢!他们家重男轻女!” 那对父母的脸色都变了。 林连翘冷冷笑了出来,“你家孩子多大?也知道了什么叫重男轻女,还知道他没出生前,我和我丈夫天天接送儿子上下学。” “林……林总,是我们教子无方,他胡乱听了别人家说话,才学了舌,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您别怪罪。” “我当然不会怪罪一个孩子。”林连翘语气不变,看了一眼红着眼眶的女儿,说道,“他该向我女儿道歉,我女儿原谅他,我才不会怪什么。” 那对父母立刻拎着儿子对季林绒道歉。 季林绒将脑袋扭开,气咻咻地说,“你是一个奸人,挑拨我和爸爸妈妈哥哥的关系,我以后都不和你玩。” 林连翘和季聿白:“……” 也不知道这小女儿又从哪个电视剧学会了这种话。 事情解决之后,林连翘严肃的对季林绒说,“以后不许主动打人。” “可他当着我的面说坏话。”季林绒回答。 林连翘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那是挑唆。” 季林绒眨眨眼睛,就听妈妈又笑着问她,“你怎么知道是挑唆。” 季林绒道,“因为爸爸妈妈也有来接我回家,而且我已经是大孩子了,才不像哥哥,每天还需要爸爸妈妈来接。” 她努力掐着腰,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他的话我一听就很假!” “所以你知道是假话,为什么还要打他呢?” 季林绒呆了呆,好半天才组织出了话,“因为……因为我很生气。” 林连翘含笑的亲她毛茸茸的脑袋,“我们绒绒会维护亲人,干得好,但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打人是万不得已才会选择的办法。” “不要欺负人,也不要被人欺负。” 季林绒似懂非懂的记下了妈妈的话。 两个孩子成长的飞快,林连翘和季聿白倏忽之间,就发现本来还会手拉着手一起看动画片的子女,已然长成了大人。 没有一丝杂念的季林叙成为了国家首席男舞者,身后跟随了无数粉丝,只想着能看他跳舞。 季林绒相比起哥哥,过的就轻松许多,主要是林连翘和季聿白对她并没有什么要求,她想干什么都是她自己选择。 季林绒高考完,深思了半天,决定留在京市,毕竟她的爸爸妈妈都在这儿,她是妈宝女,可不想离开妈妈。 有天季林绒帮林连翘给季聿白送礼物,来到寰宇,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上了楼。 在秘书处,季林绒听到了别人的谈论,当然,这不是她故意偷听的,实在是他们并没有避着人,季林绒又不聋很轻松就能听见。 “季总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你觉得寰宇和领舟会给谁继承?” “太子爷每天都在跳舞,想必应该会给吧。” 季林绒知道是寰宇和领舟的员工们给她取的外号。 “那怎么可能?再怎么样也得嫁人,要是她看上的人是图寰宇和领舟,这么大的家业岂不是落到别人手中了?季总和林总不会同意的。” “要是太子爷没去跳舞,去跳舞的人是就好了。” “跳舞,无忧无虑,太子爷继承两家公司,将权力牢牢把控在手里,这样不是更好?” “确实。” 季林绒满头雾水,脚步轻缓地走到他们的身后,幽幽说,“你们觉得我哥哥跳舞不好看吗?” 那几个趁休息闲聊的员工吓了一跳,待看清了说话的人,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季林绒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说揍人就揍人的小女孩儿了,她一米七五的个子慢悠悠的故意从他们中间走过去,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与这几个员工平视。 “放心吧,这些都是你们空闲时说地话,我不会告诉我爸的。” “好好休息,注意上班时间要好好工作呦。”季林绒冲着他们眨了一下眼睛,双手负背,脚步轻快的进了季聿白的办公室。 年龄越大,看上去越是儒雅的季聿白看到宝贝女儿走进来,笑道,“不是早来了?在外面和谁说话呢?” 季林绒将背包里,妈妈给爸爸的礼物送到季聿白的面前,没回答季聿白的问题,反而十分严肃的对季聿白说,“爸爸,我要继承你的家业!” 季聿白扬眉,没着急开老婆送他的礼物,上下打量女儿,“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你就说愿不愿意吧。”季林绒十分霸气的说。 季聿白往后靠,看着女儿,“你有这个想法,我当然支持,但根据爸爸这些年的观察,你似乎不是那种愿意把精力投入到这种事情上。” 季林绒叹气,坐在了季聿白的身边,说道,“我不继承家业能咋办呢?以后你和我妈妈退休,那我们不是要喝西北风啦?” 季聿白:“……?” 他差点没笑出声来,“没看出来,我女儿竟然这么有忧患意识。” 季林绒:“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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