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跟小杰走了,怎么回来了呢?小杰他……他待你不好?”唐奶奶紧张地问道。
这一问,唐舒柔哭得更厉害了,她想一股脑地把自己的遭遇都告诉唐奶奶,但当她抬起头,看到唐奶奶的那双紧张担忧的眼睛时,她又打消了那个念头。只是摇摇头,含糊地说道:
“不,不是的……我就是想你了,想回来看看你……我马上就走……”
唐奶奶想了想,她第一次离家,想家也是正常,便安抚道:
“想家了,就回来看看。不过,你得记住,你已经嫁人了,已经有自己的家啦,无论何时,都要以自己的家为重,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知道……您放心吧……”唐舒柔抹着眼泪,认真地看着唐奶奶的脸。
比上次见她的时候,又消瘦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变多了,那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也有些变形了,大抵是因为脸瘦了,眼皮也有些耷拉了。看起来,奶奶的精神不太好,有些恍惚。
想来是唐明爱的离去,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想到了唐明爱,唐舒柔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哭着道:
“奶奶,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看好我爹……他说了让我看住他,别让人动他的……奶奶……都怪我……”
唐奶奶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她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然后还不忘安慰唐舒柔。
“不是的,不怪你。这是命,你爹他……命该如此。”
“不是的,不是的,他和我说了,他说他会回来的……他说会回来的呀……是我,是我没看好他,我逃走了……我答应他的没有做到……”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是奶奶让你走的,要怪就怪奶奶。而且,奶奶替你守着了,没让任何人动他。三天……三天了,是他自己……没回来……”说着说着,唐奶奶就说不下去了。
“爹……对不起,对不起,爹,是舒柔的错。是我没做到……如果我坚持住了,说不定爹就回来了……都是我!都怪我!”说着,唐舒柔扑通一声跪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唐奶奶吓得赶紧去拉住她,责怪道:
“别胡说了,快起来!不怪你,奶奶说了不怪你,就不怪你!你爹他命该如此,你在也不行,之前奶奶就给他算过了……这一关……”
唐奶奶顿了顿,艰难地挤出那几个字:“他过不去……”
说完,众人都哭成了一团。唐秀丽和唐秀云也跪下了,低头大哭。
这时门外传来唐老二的一声大喝:
“都够了啊!干什么呢?要哭回家哭去,在我家哭什么呢?!一大早的,多不吉利啊!闭嘴啊,再哭就给老子滚出去!!!”
众人这才恢复了理智,唐舒柔扶着唐奶奶站起来,擦干了眼泪,慢慢说道:
“奶奶,我准备带着秀丽和秀云走,带她们来跟你道别的。”
“走?你带着她俩走,你……小杰他能同意吗?”
跟吕修杰有什么关系?连她都跟他没关系了。她都想好了,即使离开了唐巧镇,也不会去万北市,更不会找吕修杰。
世界那么大,只要有手有脚,总有她能做的,只要她能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两个妹妹饿死。
唐舒柔在心中暗暗道,以后,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了。
可为了不让唐奶奶担心,她却不能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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