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懂他的意思。他也知道先生刚回洛阳，正在关键的时候，他不能做出让先生为难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依先生的意思，阿兄的命便这样算了吗？”</p>
邬阁老：“不可能算了。但却不是现在算。”</p>
他一言定下章程，拍拍谢让的肩膀，“这几日就为行舟下葬吧。”</p>
谢让猛的抬头，“下葬？”</p>
邬阁老：“不然呢？你要等到什么时候？”</p>
谢让身子颤抖起来，“可是先生，一旦下葬，就什么证据都没了，就是咱们什么都不追究的哨声——”</p>
邬阁老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压了压，沉声道：“谢让，你别蠢。”</p>
他说，“你蠢过一次了，在淮陵待了三年，你还要再蠢一次吗？”</p>
谢让神情怔怔，喃喃问：“那阿兄的命呢？”</p>
邬阁老还是那句话：“等以后——你如今有什么底气呢？”</p>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没有家世，没有权势。</p>
邬阁老问，“你有什么？”</p>
谢让双手紧紧的握住，肩膀一点点被先生压着沉下去，低声道：“我什么都没有。”</p>
邬阁老这才放心。</p>
他急匆匆来，又急匆匆走。</p>
外头下雪了，他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把黑伞撑着出了门。</p>
谢让跪在堂前看着他没了影踪，好一会儿，他才站起来，拿出一根新的蜡烛去接祭灯的烛火，轻声道：“那阿兄……你慢点去阴曹，慢点再去……”</p>
……</p>
另外一边，姜姝回到了镇国公府。朱氏几人早就等着了，见着人回，连忙道：“怎么如此晚？”</p>
姜姝说出寿老夫人的说辞，“先去看外祖母的刀，看了一会，钱妈妈便说带我去铁珍阁看看，那里还有几把寿老夫人的刀。”</p>
朱氏皱眉，“姜姝，这是你失礼了，人家只是提一提，没成想你竟然答应，她只好带着你去看。”</p>
她说，“你该回来问问我的。”</p>
姜姝点头：“我下回知晓了。”</p>
朱氏见她脸色疲惫，心软道：“快些坐下歇会吧，我们也在听你三哥哥说要紧的事情呢。”</p>
姜三少爷连忙又把谢让同乡死在雒水的消息说了一遍，撇嘴道：“当时他来书院找人，借着邬阁老的脸面架势大得很，一双眼睛好像要吃人一般。”</p>
“结果找了这么久，没成想同乡是失足落水。这下子总不至于说我们推他下去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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