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做了圣诞节装饰，在中央微微凸起的圆台摆了一棵超大的圣诞树，上面缠着彩灯，挂着彩球和铃铛，树顶还有一颗会发光的星星。</p>
圣诞树旁有人正在弹琴和拉小提琴，音乐的声音很好的覆盖了客人们交谈的欢声笑语，吵闹但不会让人觉得烦扰。</p>
厉晋淇订的位置靠近窗边，贺舟舟一坐下来就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音乐声音的来源，一个老奶奶正在弹钢琴，尽管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爬满了皱纹，可仍然遮不住她的美。</p>
她穿着白色的礼服，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总是笑着，她完全没看过谱子，仿佛和钢琴融为一体，在一曲和一曲中时不时弹个欢快的小调，偶尔停下来拿起旁边的香槟小酌一口。</p>
坐在她身后的凳子上的则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老爷爷，他拉着小提琴，尽管他和老奶奶没有交流，可是每次奶奶一弹琴，他总是可以马上跟上她的步调，他的左边脖子处，有一道很深很明显的琴吻，这是多年练习小提琴的痕迹。</p>
厉晋淇发现她总是扭头看他们，连菜单都不看了，忍不住问：“你很喜欢他们吗？”</p>
贺舟舟这才转回头看向厉晋淇，眼睛里还亮晶晶地说：“不觉得他们很酷吗？如果我老了也能这么酷就好了！”</p>
贺舟舟其实是个很害怕“未来”和“老去”的人，但是同时又感到期待。</p>
厉晋淇像是在想象贺舟舟老了的样子，笑着说：“你老了一定也很可爱。”</p>
贺舟舟看向对面的男人，他的一边侧脸映上了夕阳的色彩，他的眼睛专注地看向她，贺舟舟甚至能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个小小的人，那是她的倒影。</p>
“我会吗？”贺舟舟反问道，像是不相信，又像是想确认。</p>
“会的。”</p>
贺舟舟又扭头看了一眼，才笑着回头看起手里的菜单。</p>
“厉晋淇，你说我吃龙虾意面还是吃菌菇烩饭，披萨看起来感觉也不错……”贺舟舟在纠结的时候总喜欢问厉晋淇的意见。</p>
“都点吧。”厉晋淇叫来了服务员，把贺舟舟想吃的都点了，贺舟舟还点了一杯苹果酒。</p>
“厉晋淇。”贺舟舟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雀跃。</p>
“怎么了？”</p>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看你会不会理我。”贺舟舟有种恶作剧的小孩子的感觉。</p>
“嗯，我会，无论你什么时候叫我，我都会回应你。”</p>
“厉晋淇厉晋淇厉晋淇。”像是故意找茬一样，贺舟舟又碎碎念地叫厉晋淇的全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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