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耀道:“可惜沾了?你的血,实属不祥之物。”又看了?看方维道:“就将它?送给你吧,听说宝剑滴血认主,你拿了?,便没?甚妨碍。”</p>
方维愣了?一下,笑道:“我只有一只手了?,如何拿它?。”</p>
陆耀笑道:“区区小事,我吩咐人送到你府上便是。”</p>
两人看了?一圈,无甚发现,又往外走。陆耀一边走一边道:“我这两天想着,有个人我属实不能明白。高俭这一趟,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可是金九华这样陪着,明摆着是十死无生。也看不出他得了?什么富贵,真?叫人猜不透。”</p>
方维却正?色道:“陆指挥是不是觉得,宦官爱钱,天经地义?”</p>
陆耀看了?看他,笑道:“你别生气,我也是无心的。”</p>
方维神色平静,淡淡地道:“我没?有生气。”</p>
两个人在一间房子前停下来,陆耀推开门道:“这就是金九华的屋子了?。”</p>
方维抬头看去,屋子里头狭窄的很,除了?一张床,还有衣柜桌椅,四周雪洞一般,一色玩器俱无。床上的帐子已经被扯了?下来,被褥被胡乱丢在地上。</p>
桌上摆着文房四宝,方维拿起来翻了?翻,道:“湖笔端砚,是好的,但是在他们提督府也只算寻常东西?。”</p>
陆耀摇头道:“没?想到他自己?过?的这样清苦,这事实在稀奇古怪的很。我差人去查了?查,金九华这个人,这几?年来常替高俭在南京和北京之间走动,宫里的往来供奉,多半由他经手。这一项几?年下来也是上百万两的流水,他也没?在外面置个外宅。”又看向衣柜里,抽屉被扔在地上,里头有几?只男人挽头发的簪子,还有两盒胭脂。</p>
陆耀皱了?皱眉头,拿着胭脂便问?:“他是在外头有女人吗?”</p>
方维笑道:“陆指挥是武人,平素不拘小节,自然不知道现在外头除了?女眷,连文臣也在用胭脂呢,说是能增些血色。宦官用胭脂,自然也是平常。”</p>
陆耀拧开看,见是桃花色的胭脂膏子,殷红细腻,闻起来有淡淡的清香。他又拧上了?盖子,摇摇头道:“没?有他自己?用过?的痕迹,实在不对。”便揣在袖子里。</p>
他在屋里转了?两圈,见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搜查的了?,又到床上,将被褥掀开,细细摸索了?一遍,也无所获,提起枕头来抖了?一抖,刚要扔回去,却看到有张纸片飘飘悠悠从空中落了?下来。</p>
他吃了?一惊,又伸手到枕头里头去摸,竟摸出二十几?片白纸残片来,上头依稀有字。</p>
陆耀又惊又喜,便扯着方维道:“你看。”</p>
方维点头道:“想是你们来的快,他没?来得及销毁,便藏在这里头。”</p>
陆耀摇头道:“我手下的人,做事情还是不细致。”便在桌上扯了?张纸,将残片摊开了?,就着印子去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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