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手上动作停了停，开始用更大的力道使劲戳着屏幕。这个动作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满。</p>
“首先！”布鲁斯狠狠地说，“不要把爆//炸当做儿戏！”</p>
夜枭用鼻腔“哼”了一声。</p>
布鲁斯忍了。他接着说，“另外，你也听到了。猫头鹰法庭说过‘世界重启’，你不久之后也要接触关于平行世界和我这个地球的情报，我就先告诉你了：在这里死而复生确实不是一件绝不可能发生的事。”</p>
“？”夜枭说，“先不说你们地球怎么怪成这副模样，什么叫做我很快也要接触这个等级的情报？谁跟我谈这个情报？你们这里的正义联盟？”</p>
布鲁斯不理他。“最后，”他飞快地敲着键盘，以蛮不在意的口吻说：“——别死。”</p>
夜枭动作停住了。</p>
“什么。”他问。</p>
布鲁斯低头干活不看他，就只是说，“我不知道——啊，或许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或许你在你的世界里如你所述是个反派，罪恶缠身之人，”布鲁斯说，“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很感激你的帮助。”</p>
夜枭没有被布鲁斯虚弱的解释吸引走注意力。他感到血液隆隆的升到耳边，他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一定的耳鸣，否则他怎么会听到这样的话？</p>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夜枭问道。</p>
布鲁斯耸了耸肩膀。“我知道你好像挺想死的。你不要光顾着骂我，其实你根本半斤八两。”他有点局促的笑了一下：“你看——你知道，有些时候，怎么说呢，”他小声说，“总之，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在你跳楼时拉你一把。”</p>
“……你想救我。”夜枭怔了一会，精准总结：“你连我都想救。布鲁斯，你肯定已经疯了。”</p>
“我没有，”布鲁斯虚弱地反驳：“但是你如果再不搞定这个炸//弹，我就已经死了！”</p>
第一次夜枭没有被死亡所吸引。他仰头望着深渊里的雪。他曾如此的羡慕过那个几乎是他反面的蝙蝠侠，明明两个人都在同一个深渊里，他孤身的下坠，而看另一个掉过头来，心怀怜悯地望着他。</p>
不。这一切都到此为止了。夜枭在心底快意的微笑，向着蝙蝠侠，向着那句困扰了他许久的“深渊”。</p>
这一次光明到来时他没有眨眼。他不需要眨眼。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错过。——这道光，它是只为自己而来的。</p>
这很好的满足了他的控制欲。久违的愉快膨胀在他胸腔里，而那道湛蓝如洗的深渊下，几乎已将他埋葬到胸口的雪，也终于停了。</p>
是布鲁斯的催促把夜枭唤回了神。“等等，你来看，这个炸//弹有点不对劲，它不应该只是……”</p>
“它的爆//炸当量不足，”夜枭看了看数据说，“比起炸地球，它只能炸掉半个哥谭。”</p>
“是啊！我知道，”布鲁斯不爽地回答他，“如果像猫头鹰法庭说的那样，肯定哥谭市里还藏了别的炸//弹，这群像阴沟老鼠一样天天不干好事的混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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