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妥。”</p>
不想，张州珉拒绝了。</p>
“衙门重地非待人客栈，杜言秋也并未犯事，还是另寻住处罢！”</p>
“张主簿，杜言秋他——”</p>
罗星河刚准备说杜言秋是发现人头的可疑之人，却被姜落落打断。</p>
“杜言秋是邓知县的朋友，之前曾在凶肆购买香纸，他此番到上杭是为吊唁邓知县，也想看看邓知县最后的住处吧。”</p>
“哦？”</p>
张州珉暗道果然。</p>
人群中却再次炸了锅。</p>
“邓知县的朋友？”</p>
“这人竟然是为知县邓毅而来！就邓毅那样的为人，此人能好到哪儿去？怪不得帮着鱼头家多管闲事！”</p>
……</p>
“即便是我杜某多管闲事，这闲事也已经管下了。”杜言秋不急不躁地指指书吏手中的记录，“与杜某管闲事相比，你们不更该等着瞧瞧我这个闲事究竟管的对不对？可不是我自己出什么主意，而是仰仗你们信奉的龙王。”</p>
“我们就等着瞧！”</p>
“张主簿，一定要把这杜言秋关起来，谁知他会不会背后使怪，诬陷我们！”</p>
有画押起誓的人多了心。</p>
经此提醒，其他人也跟着醒悟，“对，这三日一定不能让杜言秋肆意而为。既然他想看看邓知县最后的住处，还请张主簿就留他在县衙为妥！”</p>
民意难违。</p>
张州珉只得答应，“好，那就依你们。既然杜言秋是为邓知县而来，又是江陵举人，那就暂且破例住在后厅吧。”</p>
“谢张主簿。”杜言秋拱手。</p>
……</p>
众人终于散去。</p>
于家老夫妇坚决不肯认领于贵，甚至连他的尸首都不肯看一眼。在任凭官府处置的文书上画押之后，便在长子的陪同下回了家。</p>
老戈看了番热闹后回凶肆。</p>
姜落落借口发生分尸案，若再找到其他尸块还需要仵作查验，留在了衙门。</p>
胡老三冥思苦想，只想到鱼头在去永定县修堤服役前，最后见他时，信誓旦旦地说要去赌一回，而且准能赢一笔大的，还说鱼头抢成衣坊的绸衫也是为了去赌坊显摆自己阔绰之外，再想不到其他。</p>
姜落落塞给胡老三几文钱，嘱咐他，若想起什么便尽快告诉她舅舅罗捕头。</p>
“这家伙能有什么线索？”罗星河对这胡老三可不抱希望。</p>
“他的话就是线索。”姜落落道，“于贵临死前一定是有了自以为成功的发财门路，才会将自己收拾体面，否则只是去赌坊，哪里需要整理外表？那赌坊里什么样的人没有？只看赌资，谁在乎衣着？”</p>
“罗捕头。”</p>
杜言秋走来，“从此时起，我不便离开县衙，劳烦罗捕头帮忙去我之前借住之处取下我的包裹。”</p>
说着，杜言秋将自己刚借书吏的笔墨写好的一张纸折好递给罗星河，“这是地址，还有我与那户主家要说的话。辛苦罗捕头。”</p>
罗星河本不愿听杜言秋使唤，但见他说话这般客气，也不好一口拒绝，接下那张纸顺手塞入怀中，“你等着吧！”</p>
与姜落落出了县衙，罗星河才又掏出那张纸看。</p>
“太平乡牛头村牛大喜，一别三日，甚为思念，牛气冲天，喜笑颜开，仗剑天下，雷厉风行，海棠依旧，人面桃花……这都是写的什么？乱七八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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