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说着就朝林思棠脖颈划去,玄枫大惊失色,“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只要你放了我家少夫人,你有什么要求,我家主子都会尽量满足,只要你保证少夫人的安全。” 黑衣人眯了眯眼,“那若是,我要北辰砚的命来换呢。” 玄枫面色骤变,看着黑衣人的眼神带着彻骨的森冷。 林思棠垂着眸子,淡淡听着二人对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北辰砚呢,让他过来,否则就给他夫人收尸!” 玄枫沉着脸,“除了这个,你可以提其他要求。” “呵呵。”黑衣人冷笑一声,对林思棠说,“你那夫婿对你也不过如此嘛,话说的挺好,却连面都不露。” 林思棠面无表情,“我同北二公子是赐婚,政务博弈,本就没什么感情,说不定他就盼着我死呢,你抓了我,也许正合他意。” “二少夫人。”玄枫脸色发白。 黑衣人一怔。 此时,院门口有匆匆脚步声响起,北辰砚颀长的身影走进了小花园,薄唇微抿着,清隽面容冷峻无比。 “主子,您怎么来了?”玄枫怛然失色。 林思棠蹙眉看着他,从玄枫反应来看,他应是受了很重的伤吧。 北辰砚不语,视线扫过林思棠,触及她细嫩脖颈上的伤口,眸子冷冽发寒。 “北二公子,你的小娇妻说,你盼着她死,可我不信。”黑衣人讥嘲笑着。 “如此美人,你当真舍得不救,让她就这么死了吗?” 黑衣人尖刀离开林思棠脖颈,在她脸上比划着。 北辰砚闻言看了眼林思棠,眸中藏了太多情绪,有恼恨,有愤怒,有心疼,亦有无可奈何。 最终看向了黑衣人,声音波澜不惊,“你想要什么?” “你的命。”黑衣人咬牙切齿。 “好。” “主子。” “北辰砚。” 玄枫,林思棠齐齐变了脸色。 北辰砚充耳不闻,对黑衣人说,“你放了她,我来替。” 黑衣人眸中闪过精光,分外惊喜,“你走过来,待会儿我自然会放了她。” 北辰砚不予反驳,抬步走了过去。 玄枫白了脸,林思棠袖中手紧攥成拳,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心上,比之脖颈上的痛还要令她难受,“你站住。” 她一声怒喝,秀眸带着震撼的惊惧,“他不会杀我的,你不要过来!” 黑衣人不会真的杀了她,却会真的杀了北辰砚! 北辰砚闻言脚步顿住,眸子动了动,唇瓣浮现一抹苦笑,似失望又似欣慰。 “北辰砚,你不想救她了吗?”黑衣人有些急切。 “你拖延时间,不过是为了吸引侍卫,好助同伴逃脱,放了她,我放你们走。”北辰砚负手而立,语气淡的发冷。 “主子。”玄枫蹙眉,脸上都是不赞同。 黑衣人与林思棠听了此话,又是一震。 “他们怎么样了?”黑衣人急声问。 “没死,不过能不能活,端在你放不放人。” 黑衣人面露挣扎,看看林思棠,又看看北辰砚,最终攥着林思棠的手松了松,“放了她,你就确保我们能活?” “保证你们活着走出郡守府,我北辰砚说话,从无虚言。” “好。”黑衣人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如今得知能活,又怎么会愿意死呢。 他挟持着林思棠往前走,“让你的人都退下,只要出了郡守府,我就放了她。” 北辰砚一挥手,玄枫不情不愿退下,“她若再伤一根头发,我要你们曝尸荒野。” 黑衣人没有言语,尖刀却远离了林思棠几分。 一路退至府门,北辰砚带着人跟到了府门。 阿守正带着一队人守在那,地上还躺着几个黑衣人,显然是北辰砚口中的同伙。 黑衣人在几人身上扫过,没有看到那一袭华服,他长松了口气。 “放人。”北辰砚对阿守说。 阿守看了眼林思棠,眼中似有恨意,但也没说什么,利落替地上那几人松了绑。 黑衣人带着那几个跌跌撞撞退出了府门,玄枫也已按黑衣人要求备了马匹。 为首黑衣人先让其余人上马离去,待人没了身影才一把推开林思棠一跃上马,疾驰而去。 北辰砚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林思棠,视线又移向了疾驰而去的黑衣人身上,声音冰寒彻骨,“尸体扔去玉岭山喂狗!” 玄枫,“是。” 林思棠身子一僵,抬眸看向了台阶之上的男人,面如冠玉,矜贵如神只,可此时,却令她遍体生寒。 北辰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阴冷的挑了挑唇,“是想问那几个黑衣人为何会死吗?” “那是因为玄翼早带人埋伏在了巷子里,可惜了你的苦肉计,功亏一篑了。” 林思棠面色渐渐发白,北辰砚早就知晓了,亦做好了万全准备。 方才要以身换她,亦是在试探她,而她笃定黑衣人不会杀她的那句话,正好定了她自己的罪。 亏她方才还… 她倏地垂眸一笑,“北二公子未卜先知,思棠佩服。” 运筹帷幄,心思深沉,如此男子,她如何能斗的过呢。 北辰砚眉眼逐渐阴戾,似夹着滔天怒火,“阿守,带她回墨香居,严加看管,待我回府再行刑讯。” 阿守应声,北辰砚又加了一句,“不许给她吃饭。” “是。”阿守咬了咬牙,心中极为不忿。 如此心狠的女子,就不该留着,地牢才是她该去的地方,可惜主子还是对她心软,带回墨香居,不过是要按下此事。 林思棠抿了抿唇,看着男人森寒冰冷的脸,还是低声说,“若我说,我是被逼的,你可愿信我?” “今日一切,我都可以解释,你可否…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北辰砚冷冷看着她,面色隐隐发白,“姜玄祁已经在你的掩护下逃了,你那些花招还是留着以后再耍吧。” 他转身匆匆进了府,仿佛不愿再看她一眼。 可阿守知晓,主子重伤能坚持至今,已实属不易。 “少夫人,证据确凿,那几个黑衣人也已经招了,您就不必再用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蛊惑哄骗主子了。”阿守语气讥嘲。 人已离开,林思棠没再反驳阿守的话,只淡淡说,“我的丫鬟还在郡守府。” 阿守,“少夫人放心,人待会儿就给您送回去。” 林思棠没再言语,转身上了北王府马车。 * 郡守府,北辰砚快步入府,没走多远就挨不住,身子剧烈晃了晃,幸被玄枫扶住。 他衣袍偏暗,看不出血色,却能瞧见左肩胛骨,胸口两处,都晕湿了大半,黏腻的贴在身上,北辰砚面色愈发苍白,唇瓣泛青。 “主子,伤势要紧,此事还是改日再审,先将人押入地牢就是。”玄枫尽力劝慰着。 北辰砚却道,“将张丰带去前庭。” “主子。”玄枫面露不忍,“那几个黑衣人已经招了,少夫人…确实参与了此事,意图事成后逃回皇城,还有那丫鬟,也是跟着那几个黑衣人要逃的,您就算再审一遍,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先保重身子吧。” 更可笑的是那丫鬟,被抓住之后妄图自保,竟狡辩说自己是被那几个黑衣人所挟持,贪生怕死,心肠歹毒,当真是令人作呕。 “将人带来。”北辰砚声音又沉了几分,玄枫无奈,只得应下。 “那主子让大夫重新包扎下伤口,不然失血过多,怕是撑不到审完。” …… 两刻钟后,前庭。 北辰砚重新上了药,换了身衣袍走进前庭,张丰已跪在了地上。 瞧见北辰砚,他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二公子,下官是冤枉的,您放下官一马,让下官当牛做马都行。” 玄枫过去一把提溜住他后衣领给扔了回去,“再不老实,就先敲断了你的手脚。” 张丰立即蜷缩在地,不敢再动。 北辰砚一撩衣袍,坐在了正堂椅子上,清隽容颜没什么表情,屋中气氛却颇为森寒。 “你同姜家,是什么时候搭上的?” 张丰身子直发抖,“没…没有,下官没有勾结姜家,下官只是…只是迫于无奈啊。” 说着,他就哭了起来,心中无比懊悔答应了姜玄祁,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呢,如今全家老小怕是都完了。 “二公子,您高抬贵手,放下官家眷一马,就看在下官勤勤恳恳数年的份上。” 张丰以头磕地,哭求着,北辰砚被吵的头疼,不耐的冷喝,“闭嘴。” 张丰立时戛然而止。 北辰砚身子前倾,手臂压在膝盖上,盯着张丰,迫人的压力令张丰浑身冰凉,立时交代了起来,“下官与姜家结识,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华城水灾,下官…下官贪了一些赈灾银,不知怎么被世子爷听着了风声,要清查贪腐,下官那些银子早就花没了,实在是没办法补上,可不知为何被姜家知晓了,就…就帮下官出了那笔银子。” “下官绝没有出卖北王府的心思,今日是那姜家公子,以此事威胁下官,下官才一时糊涂,将他带进了府,可下官是着实不知他是要行刺您啊,若是知晓,就是借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会答应。” 他祖宗根基可都在青州呢! 玄枫冷笑一声,“那姓姜的没得手,你才如此说,若有万一,你怕是早就倒戈了。” 北辰砚眸子半眯,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几年前…” 姜家的局,布的可够早的。 “哦,还有一件事。”张丰倏然说,“他一开始找下官,好像是为了什么货物,要下官帮他开关口,被下官严词拒绝了。” 玄枫一声冷笑,“那是因为你没那权利吧,说的冠冕堂皇。” 张丰呐呐垂下头,不再言语。 “你说,刺杀一事,你不知?”北辰砚阴沉眸子盯着张丰,极具威慑力。 “下官以老娘发誓,绝对不知。” 北辰砚闻言脸色沉了沉,挥了挥手,“玄枫,将他带下去。” 既不知刺杀一事,那么她究竟有没有参与,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就都问不出了。 玄枫知晓,主子还是对那个女人抱有一丝希望。 “主子,姜玄祁就是在少夫人的掩护下才逃出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北辰砚眸子垂着,没有接口,片刻后才道,却是另一个话题,“依张丰交代,私盐一事应是与他无关,那么那个男人当初提供这个线索,应就是早设计好了今日。” 故意引他前来,那她呢。 北辰砚闭了闭眼睛,倏然想起那日她端着柔软笑意,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非要跟来。 原来,她那时就在盘算着怎么杀了他,与姜玄祁私奔! “全城搜捕,一旦找着人,就地格杀!”北辰砚面容无比狠戾。 玄枫却有些顾虑,“毕竟是姜家的人,直接杀了不好吧,主子或可以用他的命与皇城那边谈谈条件。” 如此,王爷的粮草不就解决了。 北辰砚冷冷扫了眼玄枫,玄枫抿了抿唇,立时应了下来。 “我北辰砚想要的东西,自有手段,何用劫持他。” 玄枫垂下头,说来说去,主子就是非让姜玄祁死罢了,不还是因为少夫人。 “主子,您这次不能再心软了,就算…不杀她,也要让她吃些苦头,长个教训。” * 阿守想了很久,最终把林思棠关进了正屋,主子没有特别交代,意思就很明显了。 知秋,知书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想去正屋见林思棠,也被阿守看管了起来。 知夏犹疑着问,“姑娘早就猜到了那丫鬟别有居心,为何还答应跟着她去?” 林思棠翻着话本子的手顿了顿,旋即恢复如常,并没有言语。 “姑娘是不是担心,怕那丫鬟万一所言非虚,姑爷会有危险?” 林思棠依旧不语。 北辰砚今日只带了两个人,确实分身乏术,那一刻,她不敢赌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心中慌极了。 这会儿冷静下来,她只觉得那会儿的自己甚为愚蠢,那个男人,死不死与她何干,她最在意的,该是自己的处境才对。 可知夏问出口,她就是不想承认。 知夏脑子不如知书、知秋聪明,很快就转移了思绪,“姑娘,都一日多了,姑爷怎么还不回来。” “怎么,饿了?”林思棠淡淡询问。 “有一些。”知夏揉了揉肚子,又说,“不过奴婢是想赶紧向姑爷解释清楚,姑娘没有伙同歹人害他。” 林思棠闻言唇瓣浮上一丝讥嘲,“白磨嘴皮子罢了。” 姜玄祁故意设计,要她同北辰砚决裂,就定会留下人证或物证让北辰砚相信,让她辩无可辩。 更重要的是,那个狗男人,不会信她。 “吩咐你给姜玄祁下的药,是不是该生效了?”林思棠秀眸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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