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月恨透了电视上的杨淮,就差没忍住向他吐口水了。怀恨之余,她决定给杨淮写封信,好好的骂他一顿,出出恶气。但她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封信,彻底改变了她对学习的认知。 那封信是同学从保卫科拿到教室给杨淮的,杨淮还以为是某个比赛主办方寄来的邀请函,但一看来信人的信息和邮戳,就知道不是。邮戳是本地的,来信人信息也写着安正县第七中学初二三班,寄信人是月奚渡。 杨淮纳闷:“这名字好怪,怎么像个日本名字?” 好奇的撕开信封,拿出信封里的信,居然只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来信人说看了他在电视上的采访,觉得他这个人品有问题等等等等,通篇读下来,就是羡慕嫉妒恨。 杨淮觉得好笑,决定回信一封,予以回击:“来信已悉,现就阁下对本人的指控,做出如下回应……” 两人在信上一边打嘴仗,一边探讨学习,当然,主要是杨淮在点拨那个所谓的月奚渡,通信最频繁的时候,他们一天要一连寄出三封信。 在这期间,杜希月偷偷去三中找过杨淮,但每次都见他身边跟着一群莺莺燕燕,就让她莫名的气愤不已,当天回去写的信,必然弥漫着醋味和火药味。茫然不知的杨淮,还道是她到了生理期。 杨淮也去七中找过月奚渡,但找了一圈,都说七中就没这个人。杨淮写信要求和她见面,月奚渡拒绝,理由竟然是:“还没满十八岁。” 这让杨淮啼笑皆非,见个面而已,和年龄有关系?但他也没再强求,一如既往的与月奚渡保持书信往来。与此同时,安正县七中的杜希月,好像突然开了挂,学习成绩一路飙升,喷井式爆发,从中等成绩,一跃成为年级第一,震惊全校。 但突然间,她给杨淮写的信石沉大海,再未收到回信。她去七中找他,从他同学口中得知,他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不知道去了哪里。 后来还是在杜妈口中得知,杨开业中风瘫痪在床,杨淮在家照顾。杜妈说着也同情的叹息:“多好的娃儿,就是命太苦了。” 杜妈的话,深深刺痛着杜希月的心。那个与他定有娃娃的亲的男孩,那个帮助她成长的男孩,那个……她喜欢的男孩,命真的太苦了,苦到她都忍不住为其心酸掉泪。 那年秋天,杜希月看着窗外的飘落的黄叶,在日记本里写下:“落叶带不去我对你的思念……” 隔年春天,杜希月再次听到他的消息,说他会参加中考。 他们村的村长是个有良心的人,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一颗好苗子就这样废掉,于是召集全村人开会,村长包含热泪对村民们说:“我们木厂村,祖祖辈辈,全是农民,一辈子和泥巴打交代,没出过什么人物,到现在,别说大学生,连高中生都没出过一个;好不容易杨淮给我们木厂村争了光,上了电视,我们脸上也有光彩,但是现在他爷爷瘫痪了,他不能去上学了,乡里乡亲的,我们这个时候不帮他一把,他这辈子不就废了吗?十里八乡的人不笑话我们木厂村不团结吗?” 村民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纷纷说道:“村长,你说,要我们做什么?” 村长说:“很简单,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他爷爷我们来照顾,杨淮考上高中了,所有用度我们大家来凑,大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杨淮给供出来,为我们木厂村争口气!” 杨淮在门口听见了,从来坚强不流泪的他,瞬间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的磕头。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杨淮返回学校,参加中考,顺利考上了江湄中学。他在学校读书,乡亲照顾他爷爷,一直到他爷爷去世,爷爷去世的时候拉着他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说:“杨淮,你一定要走出去,一定不要辜负了乡亲们的期望。” 杨淮在跪在床前向爷爷发誓:“我一定会出人头地!” 所以杨淮所背负的,不只是自己的人生理想,更是木厂村所有人的希望。 当杨淮从杜希月口中得知她就是当年与自己书信往来的月奚渡,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杜希月笑他傻:“难道你就从没想过把月奚渡三个字反过来念?” 杨淮诚实的回答:“实际上就算你用真名,我也不知道是你。没人给我说过你的名字,我听得最多的,是你爷爷的名字。” 杜希月说:“你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你知道吗?” 杨淮点头:“知道,爷爷给我讲过。你爷爷当时本来想给我取名一个‘准’字,放之四海而皆准,其用意是希望我的人生,无论走到那里都能找到正确的方向;然而从我出生的天干地支推算,五行缺水,于是便在准字上加了一点水,成了淮字。” 杜希月微笑道:“杨准可不好听,还是杨淮好听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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