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栩言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弄到了可以用以联络的手机，但乔木很开心，几乎睡觉的时候都要攥着手机。一有震动就醒来，看看是不是他哥的消息。</p>
有的时候一夜可以醒好几次，昏昏沉沉间，还是像之前那样做梦。</p>
梦见顾栩言在自己身边，扣进空荡的指掌之间，覆在他身上。</p>
所有的不安和渴望，似乎只有真正相依时才能被化解，乔木在那虚幻的感触中得到。</p>
十八岁的夏天，湛蓝又明朗，除了他，什么都有了。</p>
乔月儿工作很辛苦，早出晚归，日复一日。</p>
乔木开心，又不开心。</p>
他们再见之后，乔木没有叫过她妈妈，但怜悯之心还是有的。于是一边厌恶，一边包揽了家里的家务。</p>
除了做饭。</p>
他做的东西很难吃。</p>
只能煮面和汤。所以很多次的失败品都要靠他自己消化，辛辛苦苦两个小时，把碳水化合物煎成碳。</p>
他叹了口气，拿了个不是很糊的放进盘子里，走到客厅的茶几边上，慢慢吃着。</p>
填饱肚子就好。</p>
正在吃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乔木怔了怔，然后看见乔月儿的脸。</p>
手里的一张面目全非的饼死状凄惨，乔木不知道该嚼两口，还是该丢掉，于是很高明地选择不说话。</p>
反正他也不想说话。</p>
但乔月儿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立马连着盘子端走了。</p>
“这个也能吃吗？我不在家，你就这么糊弄！”她擦了擦眼睛，急匆匆地去厨房。</p>
乔木在顾家的时候吃东西还是比较挑的，但现在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刚搬进来的时候清水挂面拌黄豆酱都吃过一个星期。</p>
他还有很多钱，甚至足够他找个小县城养老了。但乔木还要还给别人，不能用很多。</p>
至于今天的饼，完全是意外。</p>
可乔月儿觉得他受苦了，好像他长大了之后，吃的苦都比小的时候要明显得多。</p>
一碗热腾腾的汤面端上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动容的。</p>
以前，在乔木的记忆里，这大概是唯一属于乔月儿的味道了。</p>
她那个时候上班很晚，也辛苦，回家做饭就匆忙。</p>
这种面煮熟很快。</p>
“你先吃着，我给你炸点鸡米花去。”乔月儿忙碌着，在老旧的灯光下模糊。</p>
乔木其实不想吃，但还是没有阻止。</p>
他说，“好。”</p>
面入了口，是温热熨帖的，有些慰藉的作用，乔木没有刻意去感受。</p>
东西炸的很快，端上来的时候乔木的面才吃了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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