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妹妹一言不发,直接将他推倒在地,他的沉默比任何声音都要响亮,他的表情让容闵吓了一跳,容闵跪在泥泞的地面上,双眼湿润,一脸茫然的望着李叉叉,整个人就像是一尊雕像,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落寞,衣衫褴褛,双眼无神。 李叉叉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后悔把容闵一个人留在这里,他真的很单纯,很单纯。 他那么单纯的一个人,竟然跟王氏那种不知廉耻的家伙有染,谁都知道王氏有奸情。 却不想,她的目标居然是容容。 谁让她没有好好守护呢? 她看着容闵落寞的样子,心里一酸,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她上前一步,帮他穿好了衣衫,轻声道:“蓉蓉,抱歉,我们要不要回去?” 容闵在听完那首诗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脸上挂着泪痕,对着李叉叉微微一笑。 他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回到家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李叉叉端着一盆开水,他就这么躺在浴缸里,将自己的肌肤扎的红彤彤的,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没脸面对李叉叉了。李叉叉在屋子外面等了很久,都没看到容闵从屋子里走出来,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容闵正是壮年年,长的又高又高,遇到王氏这样开明的人,难免会被吸引,可他却看不出容蓉氏有多蠢,一定是被王氏给带歪了。 李叉叉现在都有点后悔了。 “蓉蓉,你可好?” 不要让我妹妹为你担忧,我不是在责怪你。 都要怪王氏,把容容给带歪了,“蓉蓉,之前我就告诉你,让你离她远一点,这一次,你要学乖。” ------------ 都要怪王氏,把容容给带歪了,“蓉蓉,之前我就告诉你,让你离她远一点,这一次,你要学乖。” 容闵被李叉叉这么一说,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连忙从水桶里钻了出去,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李叉叉。 他从李疯子身边走过,眯了眯眼,在灯光下,他皱了皱眉:“你很讨厌。” 李叉叉不说话了,赵玉急忙说道:“大姐,你别误会,我真的不是很喜欢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从那一天开始,我的身体就不听使唤了,就好像中了邪似的,浑身上下都在燃烧,当时我很痛苦,很痛苦,我只是在寻找一个发泄的机会。 李叉叉明白他想说什么,但见他一脸严肃,便点了点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当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却很痛。 容蓉,你也不是故意的,都是王氏的错,“你要听话,离她远一点。” 这一日,孟樊在媒人的陪同下,载着一车的礼物来到了李叉叉的家中。 村民们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一个个都对李叉叉的运气很好,李氏娶了个好闺女,娶了个好姑爷。 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唯有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满脸不甘之色。 凭啥所有的好东西,都让李氏一家给吃了? 上一次,她是真的很不甘心,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怎么就被这么好的男人给卖了呢?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嫁给了一个很好的人,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最终她选择了一个并不出色的男人。 ------------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嫁给了一个很好的人,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最终她选择了一个并不出色的男人。 去哪了?李氏迫不及待的嘀咕了一句。 他马上就要到家了,那小妞呢? 李叉叉正在院子后的猪圈里给容闵喂食,听到李氏的声音,他立刻应了一声:“母亲,我和蓉蓉来了。” 李氏慌慌张张地冲到女儿身边,因为太过着急,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野丫头,野丫头,你先停下手里的活,好好洗个澡,然后去见孟公子。” 李叉叉一脸懵逼:“母亲,孟公子怎么跑到咱们家里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会跑到家里来呢?” 他们是来送聘礼的,我刚才在田里听到有人说,孟公子很大方,买了一大堆礼物,女儿,你可要好好利用啊!勿失良机。 容闵一听孟家要给自己做媒,握着手中的草绳紧紧握着,指节发白,额头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那张俊朗黝黑的脸上,此刻却是阴沉得可怕。 听到李氏的话,李叉叉顿时面如土色。 李氏看到李叉叉难看的表情,用力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臭小子,别在地上装笑脸,瞧你这副样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你要明白,就算你不想嫁,也要带着笑容去见她,我答应你,如果你能安安分分的嫁入孟家,那么你就可以一直住在我们家,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好好保护他。 到时候,他会给他安排一个更好的对象。 李叉叉握着自己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修长的手指深深地刺入了白皙细腻的肌肤之中,却是一点都不觉得疼。 “姑姑,你可千万别让我妹妹跟别的男人结婚,我才不会结婚呢,我早就说了,我要的就是我妹妹。” 李氏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能养得了我们全家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姑姑,我会更加努力,赚更多的钱。我会照顾好妹妹的,请你千万别让妹妹再去找别的男人了。” 容闵一边说一边跪倒在地,那一幕让容闵刻骨铭心,也让他对李氏产生了恨意。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努力,姑姑怎么就不喜欢自己呢? 他双眼含泪,跪倒在地,却没有哭出声来。妹妹告诉他,只有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才会哭。 他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仇恨,这一瞬间,他对李氏产生了强烈的仇恨。 李氏被他眼中的仇恨,深深地震慑住了。整个人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 李氏被他眼中的仇恨,深深地震慑住了。整个人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李氏愤怒地瞪了容闵一眼,有人拿起一根木棍,对着容闵就是一顿胖揍。 容闵被揍了一顿,却是一声不吭。 李茶从背后搂着母亲,哭着说道:“母亲,您不要再揍我了,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李氏喃喃地道:“女儿,我也是为你着想,这事来得匆忙,我也没带什么像样的衣服,还请姑娘多多担待。” 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虽然我们家不富裕,但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为你举办一次盛大的婚礼,免得被人看不起。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说的话,我早就知道你喜欢那个男人,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女人,总好过一个女人!” 每次提起这件事,李氏都会觉得心酸。 “母亲,您别误会,您来了我们家,我也看到了他的变化,只是,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到底有没有正室,有没有成亲,若是有了正室,那你就只能做小妾,再也爬不起来了,这个世界上,男人都是善变的,就算他能保护你,也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李叉叉扭着脑袋,拉着正在帮自己梳理头发的李氏道:“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一直到孟家的人把李叉叉和李氏叫过来,两人的对话才停了下来。 这次,孟家人找来的做媒,乃是达州县青云镇最出名的红娘,别看孟家人居住的地方很偏僻,可钟南庄却是一个很出名的红娘。李叉叉一家能有这么好的媒人,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李氏还没问她丈夫的事情,她就先给她讲了一遍夫家的事情,态度很好,也很体贴,说起话来也是和颜悦色。 孟家的聘礼说贵重不贵重,说贵重也不贵重,媒人将礼单递给李叉叉,李叉叉扫了一眼,可她也没心情去读,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些字,只关心着容闵,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李叉叉将礼物递给李氏,李氏一听,大喜过望,立刻客客气气地道:“这么珍贵的礼物,怎么能要呢?” “这都是少爷的主意,看来少爷对你女儿还是很重视的。” ------------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色,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是阴云笼罩,似乎要下雨了? 这场秋雨来的很突然,也很突然,天上的雨滴一滴滴地往下掉,将他身上的衣裳都淋成了落汤鸡。 深秋的夜里,天气很凉,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 天空还在下着小雨,安静的山路上没有一个人影,李叉叉站在荒凉的街道上,大声的呼喊着“容荣”的名字,每遇到一个人,她都会问一句:“你看见他了吗? 街上的路人,对李叉叉投来了奇怪的目光,一个个窃窃私语,这不就是李氏家的女儿么? 可现在,她为什么要在大雨中,因为她家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容闵身上,也没心思去管街上的人和长舌妇在说些什么。 刚走到半路就碰到了冉姨,立刻问道:“你这是干嘛?你看看你,身上还没带雨衣,这么大的雨,怎么能让你在外面穿着雨衣呢?万一着凉了呢?” ------------ 上。 李叉叉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发现容闵的踪迹,她万万没有料到,竟然会在半路上遇到李氏。 李氏又道:“狂徒,你就不要到处寻找了,你在外面呆了那么长时间,我都快急死了。” 外面下着大雨,万一着凉了咋办? 再有两个多月,你就该嫁人了,你若是因此生病,岂不是让人说闲话? 李叉叉一把将李氏给推了出去,扯着嗓子吼道:“老子不管,老子不管,今天不见到容蓉,老子就不和你回去。” 李氏一听,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李叉叉的脸上。 李叉叉直接被抽的昏死过去。 李氏又道:“傻丫头,他要是想回家,肯定会回来,要是不想回家,他就会把你藏得远远的。” “嗯。” 李叉叉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不远处,王氏已经将容闵从他们身边带走了。 李叉叉回到家里,被雨水冻得瑟瑟发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容闵”。 王氏家族的容闵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口叫了一声。 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勇气去见李疯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一把抓住了王寡妇的喉咙。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要是再跟李叉叉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说话间,他的手却没有松开。 王氏直接被捏的两个白眼都没了。 她晃了晃脑袋,用两只手将他的手掰开。 王寡妇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来。 再一次觉得自己重获新生,却发现容闵早就走了。 虽然那个男人让她觉得很害怕,但是他并没有要她的命。 她轻笑,这个男人,越看越有魅力。 但这一幕,却是把他吓了一跳。 如果再来一次,她宁愿去死。 她暗叹一声,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自己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对自己却没有半点感情。 这个笨蛋,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但是,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容闵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要如何向妹妹交代自己一夜未归。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妹妹是去看他的了。 容闵来回踱步,在李氏的院子里来回踱步。 李氏正在为李叉叉送药,却注意到了他。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两个人冒雨跑出来,把她弄得卧床不起了。” ------------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两个人冒雨跑出来,把她弄得卧床不起了。” 容闵达低着头,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我,我。” 李氏没好气地道:“说话不利索?你说吧,我怎么了?” 容闵眯着眼,大声道,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发泄自己的紧张和内疚,“我昨晚冻得昏厥了,今天早上就醒了。” 李氏白了他一眼,“喊什么喊,老子又不是聋子,你这一嗓子差点把老子的耳膜都给震破了。” 你在什么地方?还不快进去,难道要我女儿因为你而病倒吗? 容闵一听说李叉叉的病情很严重,顿时就急了,“怎么回事? 他踉踉跄跄的从李氏身边走过,走到李叉叉的病床边。 只见李叉叉趴在病床上,满脸通红,口中不停的叫着:“容容。” 这还是他说要当男人以来,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 他扑到了李叉叉的怀里,嚎啕大哭:“妹妹,你快点好。容蓉知错了,她不该在外面跑来跑去,还让你受了伤。” 李氏推门而入,骂了一句:“哭个屁啊,我女儿还活着呢,你倒好,哭个不停。” 容闵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一连道歉了三遍。 他朝李氏道:“姑姑,都怪我,求求你,让我把这药给妹妹吃了!等我伤好了,你再收拾我。” 李氏摇摇头,叹了口气,心要治,自己到底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李氏心中疑惑,走出房间。 他从李氏手中拿了一碗药,晃了晃李叉叉,让他清醒过来,“妹妹,你先吃药,然后睡觉。让你恢复的更快一些。” 李叉叉因为发烧,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睁开眼睛,喃喃自语:“蓉蓉,我妹妹没有,我没有。” 容闵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当他看到妹妹张开了双眼望向他时,顿时有种伸手去抓明月的感觉,妹妹简直就是个孩子。 他将药瓶放进嘴里,然后对着她哈气,“来,张开嘴。”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如果让他的手下看见,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李叉叉的病还没有好,虽然退烧了,但还是很虚弱,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她晃了晃脑袋,让容闵过来帮忙。 李叉叉有气无力的道:“蓉蓉,这件事不关你的事,都是我妹妹的不对,我怎么就没想到,我会在那个时候,就看到我母亲对你做了什么。” 容闵一脸愧疚:“妹妹,你不要这么说,我已经知错了,我再也不会出去了。” 你一定要快点好。 李叉叉点头,表示明白。 说了那么长时间,她也有些困了,喝了一口容闵熬的粥,就躺下睡觉去了。 这些日子,容闵对李狂那叫一个巴结,每次看到李氏都躲得远远的,不过同处一户人家,他还是尽量把头埋得更低一些,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保持在西安仓里。 李氏是个聪明人,他担心李氏会察觉到不对劲。 从那以后,无论李氏说什么,他都会点头。 李氏道:“冉姐,你就别往心里去了,那家伙一晚上没回来,见了我就躲着我,除了狂怒,他什么都不敢跟我说。” 李氏略带埋怨地说道,这小子还真没教养。 冉氏轻轻拍打着李氏的胳膊,“这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孩子过得也不轻松,平时在家也没少干活。” 或许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让她受到了惊吓。 大嫂,天快黑了,老公也下完地了,应该回家吃晚饭了,我带着十多个鸡蛋,喂他。 李氏拖得太久了,家里的鸡都快孵出来了,哪有要你的道理。 冉氏却道:“咱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嗯!等这丫头好了,我就让她和蓉蓉,去你们府上帮忙。” 冉氏欣然点头。 从那之后,两个人就像是形影不离一样,每当李氏睡觉的时候,他就会偷偷地跑到李叉叉的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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