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没什么大事，郎中说休息几日便好。”</p>
旁边的郎中对着她无奈摇头。</p>
这人的骨头都险些断了，一个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这只拿笔的手，怎么还能说的如此轻松。</p>
季清夏已经下了床，朝陈笙招手：“快过来，让郎中看看你的腿疾。”</p>
季清夏早就十分在意陈笙的那只跛脚了。</p>
他跛脚并非天生，虽然距离受伤已经过去了多年，但劳累过后，或是这几日阴雨，明显跛的更严重了些，显然是并没有恢复好。</p>
“妻主，我……都这么多年了，不必看了。”陈笙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袖子。</p>
“就叫郎中看一眼，我在旁边陪着你，别怕？”</p>
她哄他的声音太过温柔，陈笙最终还是坐在诊疗床上，卷起了自己左腿的裤脚。</p>
季清夏第一次看到他受伤的腿。</p>
膝盖下方三指处有突兀的变形肿胀，怪异难看，比另一条腿短了近两寸。这还是这几日陈笙恢复了些，想来在码头搬货那两日，陈笙走路走的那样困难，腿伤一定比这会儿还要严重得多。</p>
郎中看着他腿上的变形处，手指轻轻按压。陈笙闷哼一声绷紧了身体，显然是疼的。</p>
郎中不由得皱眉，声音也严肃了几分。</p>
“这伤是怎么造成的？多久了？”</p>
陈笙抬头看了季清夏一眼，低声开口：“十四那年，娘亲打的。”</p>
季清夏心中一紧。</p>
他的断腿竟是陈疯子打的？</p>
就连季清夏也是刚刚知道这事。</p>
村里众人只知道陈笙十几岁时跛了脚，却一直都以为是小孩贪玩受的伤，怎么也没想过……那个大家口中心善的陈疯子，竟会是个把养子的腿生生打断的浑人。</p>
郎中眉头皱的更深：“什么样的娘亲能下这么狠的手……之后呢？有到医馆看过吗？”</p>
陈笙摇头，声音低哑：“发热了几日，后来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就自己长好了。”</p>
“糊涂！”郎中忍不住瞪眼：“这哪里叫长好了，这般不管不顾……能捡得一条性命都算你命大了！”</p>
陈笙垂下头。</p>
季清夏看着陈笙的腿伤处，心疼的不行。</p>
他自己哪有选择进不进医馆的权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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