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乐意，这半个多月老大在家里。老大一家人口最多，要是买两斤肉，还不得被老大一家吃完了。 “哎，等麦子都收完了吧，这之后老大也该去城里做活。咱们一家一起吃顿好的。毕竟老三还在等着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肉吃。” 祖父也知道张氏的心思，也就不再提吃肉的事了。 宋锦书不开心了，还以为能吃到肉了，她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道的了。如果可以，她想每天都吃到肉。 ······ 一早，宋锦书被弟妹叫醒，一家人去了地里割麦子。 宋锦书没干过这种活，弄了两个小时就割了一点点，还比不上弟弟、妹妹的速度。 她泄气了，镰刀一扔坐在地上朝着不远处喊道着：“娘，为什么就咱们一家来地里呀。祖父、二叔两个大男人也不干活。”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叔在县里做账房呢，没时间来管地里。” “那他交给公中的银子和咱们家一样拿不是太不公平了。我爹都要累死了。” 宋老大听着自家女儿的关心 ，爽朗一笑：“没事，爹不怕累。” 宋锦书看着自己爹那憨憨的样子，心累。 本来她从张巧巧那里得到灵感，还想着告诉他们自己在水底的时候遇到神仙教了自己许多东西，也好有个借口挣钱。但是自己爹不开窍，要真挣了钱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裳，想到此处，宋锦书决定先不说了。 无奈的拿起镰刀继续割麦子。 “大姐，你在偷懒吗？”宋子砚说。 “没有哦，大姐只是有点忘记怎么用镰刀了。” “这还能忘吗？”宋子砚疑惑地挠挠头。 过了好大一会，终于小张氏喊着让休息一会。田地里大家聚在一起闲聊。 “你们听见了吗？早上起来张夫子家都声音？” “听见了听见了，他们家怎回事？” “难不成真的是撞鬼了？马氏和张巧巧那惨叫声，我听见他们喊着说宋锦书是鬼。” 一婆子说完这话，大家都看向宋锦书一家。 和小张氏关系好的刘娘子帮忙说话，“你们不知道吗？张巧巧小小年纪可心肠太狠了，因着一点小事把锦书都推到河里了，要不是锦书命大，自己游了上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一点小事大家基本上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多亏了王婆子的嘴。 听了刘娘子的话，也有的人说：“是呢，昨天听王婆子说了，没想到啊，张夫子教着村里孩子读书，自己闺女却没教好。” “锦书我可知道，这孩子最是老实的，张巧巧也不知羞，还想着那陆小秀才。”爱八卦的焦氏说完她暧昧地朝旁边的人笑笑。 张锦书一听这些人说话就知道是她银针的缘故，她把银针扎在母女俩膝窝处，只有不动的时候才不会痛，就让她们好好长长记性吧。 张夫子家附近的人问宋锦书：“锦书，她们两个人说你是鬼，这是怎么回事啊？” 宋锦书想着为以后的事做个铺垫也就说：“刘叔，你不知道，我掉进河里的时候我感觉我自己就要死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像是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就浮出水面了，还好离岸边不远，我这才挣扎着上了岸。”看着众人一脸惊奇，宋锦书故意停了一下。 宋景霖和小张氏也是第一次听自己女儿这话正要开口，刘叔抢先问：“那张巧巧怎么说你是鬼？” “其实我在水里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的，可能巧巧以为我沉入水底死了吧，再次看到我她才以为我是鬼。”宋锦书继续说。 “难道是河神保佑？” “锦书说了感觉有人推了她一把，这事怎么这么玄乎呢？” “你们不知道吧，我小时候就听老人说过，这苍冥山下的河里还就是有河神的。” 看着众人越说越邪乎，宋锦书只得解释：“哎呀，叔叔婶婶们，你们别瞎想了，不管是神是鬼，救了我就是好的，你们也别太离谱了。” 小张氏听完心疼的抱着自己闺女，宋景霖也是也一阵后怕。 又讨论了一会，众人继续干活。 累了几日，在一家人的努力下，家里的十亩地终于收完了。 因着闲话愈传愈离谱，宋锦书不知道是，村里人现在都说她是河神的童子化身。 ······ 张夫子家，“大夫，我女儿和娘子到底是怎么了？”张夫子焦急地问。 “恕老朽医术有限，看不出来问题。”大夫紧皱眉头，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怪病，脉象上无任何异象，关节之处自己作为男子也不便查看。 “大夫，您在看看吧，一定要救救他们啊。” “非我不救，实在是老朽看不出问题啊，要不然你们就去城里再找找大夫吧。”老大夫说完背起药箱走了。 今日本是学堂复学日，家家户户的麦子基本都已收割结束，但是却没一个学生来，村里人愚昧，听了宋锦书和张家的事，都怕自家孩子继续来上学也受到河神惩罚。 这些日子，张夫子家不是没有听说村里的流言蜚语，有嘴碎的婆子说着自己女儿不知羞耻，还说着母女俩是干了坏事遭了报应。 本来他也很为巧巧推人掉进河里的事羞愧，但自己几次出门都看到村里人看到他之后转头就和身边的人小声说话，现在他只恨宋锦书一家不够大度，让自己名声扫地，如果此事不解决，没了学生，自己还怎么赚银子。 张夫子恨的不行，母女俩的腿拖着也不是事，这些天大夫找了不少，却是都治不了。 再者他听母女俩说的多了，心中也在怀疑是不是宋锦书搞的鬼，想起宋家要的也只是一个道歉，不如自己就带着母女俩去请求原谅。 “马氏，明天咱们去宋家吧，你和巧巧去给宋家道歉。”张夫子对着躺在床上的马氏说。 马氏一听有些不愿，“我不去，巧巧也不去。” 张夫子气急：“现在还顾着你的面子，你不知道外边都在说什么吗？都说你们是不做好事，引得河神发怒，这事再不解决，我看我也别再教书了。都是你们带累我的名声。” 马氏从嫁给张夫子后，因着娘家帮扶供的他考了秀才，自觉压过张夫子一头，没想到他现在倒是埋怨起来了。 “张进山，你现在翅膀硬了啊，竟敢说这样的话，当初要不是我，你那寡母早就累死你了，你还能考秀才呢？要不是我在后面给你经营着名声，你以为会有人来找你读书吗？现在你嫌我们拖累你了，真是良心都让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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