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开业

六月初二，一早简单吃过早饭，柴家一伙人都穿戴整齐，往柴家庄走去。 吉时未到，但得去早做准备，所以说好的就是一早就都去帮忙。 开了店门，就按照前面分配好的忙碌起来，账房暂时还不需要，黄平和柴老大就一起站在门口迎宾。 黄家四口也都过来帮忙，当然，来帮忙的是黄夫人，带着大伯母介绍给一些相熟的人家，就当是认识的。 剩下的一些孩子，除了柴米和柴碗是有事儿做的，其他的就自己玩自己的，就是个氛围组，凑热闹的。 黄斌原本是念书的日子，但知道柴醋柴碗他们都是请假过来的，就求着他爹请了一天假，几个好兄弟已经玩上了。 柴米即使可以算个二当家的，但这场合也不需要小孩出去交际，就让大伯他们来，自己坐在柜台后面，随时盯着些，也方便做出调整。 现在柴家庄里的人，没有因为自己年纪小，而不听使唤，柴米不怕别人轻视，听话照做就好。 他们喊柴老大“掌柜的”，大伯母就是“掌柜娘子”，黄平是“账房先生”或者“黄先生”，至于柴米，得了个“小姐”的称号，柴米也无所谓，小姐就小姐吧。 吉时一到，放过鞭炮之后，就是入座开席。 除了特殊的三桌，是免费请人吃喝之外，其他的都是收的半价，大家看过菜单后，觉得不贵，又是半价，点起菜来也大方。 一时间后厨就忙碌起来，柴米也去看了一会儿，没出什么乱子，就又回到了柜台。 来的人一开始并不多，就只是黄平邀请的熟人们，但吃烫锅子和烧烤都得慢慢来，等烧烤的油烟和香气飘远，就有路人被吸引过来。 到傍晚时分，大厅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被烧烤的香气勾引过来的，知道能吃烫锅子后，就坐下来吃个晚饭。 有的人知道烧烤可以带走之后，就站在旁边等着的，但烧烤要一会儿时间，就人越来越多，柴米觉得这样不行，有些怠慢客人了。 于是找了两条大条凳，放了张长桌，桌上有薄荷水和杯子，就当是给那些人歇脚用的。 柴米怕别人不清楚，特意让黄平找了个牌子，写上“烧烤等候区”。 这样一来，大家心里都会好受许多，虽然都是消费者，但站着等和坐着等是有区别的，高下立见。 一开始采购油纸的时候，就多准备着，更便宜些。 但后面也是多买的这些油纸，派上大用场，因为天黑后，油纸就有些不够用了，本来买好后油纸都是放在柴家的，打算每天用多少就带多少过来，放在店里很占地方，但现在只能全部都拿了过来。 烧烤是卖得最好的，大伯母带着两个小哥忙得满头大汗，柴爷爷和柴奶奶也帮忙了会儿，就这样还有些供不应求，本来一开始只烧了一个架子，但人太多，两个烧烤架都用上了，还是有人觉得太慢了。 烧烤用的是取号式儿的，柴米也借用了后世的样子，将号码牌分成两份，凭号拿烧烤。 在右侧墙上做出了一个大柜子，用来放生肉，每个种类都分开盛放，都是腌制好，串成串的肉串，还有整只的鸡肉，第一天因为人手充足，柴米还准备了韭菜。 每个号码牌一个方形盘子，等客人点好结账之后，小哥们就按着方盘里的烤，烤好后撒上调料，一份烧烤就成了。 柴米一开始大家好奇，闻到香气后肯定会来人，就是不知道会来这么多，虽然有很多只是吃过饭后嘴馋吃一点，但人一多量也上来了。 总的来说，今天的开业很成功。 有些小问题那是正常情况，有人想吃白食的，有人想占小便宜的，有人脾气暴躁吵架的，有小孩不服管教的…… 这些事情都在预想之内，黄平家里开过那么多年酒楼，经历得多了，他出面就能都搞定了，柴老大在一旁跟着学习。 还没到子时就没什么人了，但这样也好，因为店里也没什么肉可以烤，看没人后，就开始收拾起来。 大致收拾一下，一伙人坐下吃晚饭，十多个人分成三桌，现在太晚了，就不能太讲究，店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好在大家都心情好，吃着烫锅也开心。 黄平将开业时送的礼记账入库，柴米和他稍微算了账，就知道今天没亏钱。 本来半价就是成本价的，但今天烤鸡没在成本内，卖的烤鸡最多，柴米拿来了五十只鸡，硬是卖了一半，就这一半，也够今天的工钱了。 所以没赚钱，但是也没亏钱，还将柴家庄的名气打出去了，也算是好的开始。 今天太忙了，都没时间吃晚饭，柴米觉得这样不行，还是得和大伯商量商量，每天戌时应该吃饭，要不然对身体不好。 到时候让大厨先将饭准备着，每天就一饭一汤，保证有肉有菜，大家都换着吃，吃块一点也不耽搁时间，等子时关店门之后还能再吃一顿。 最后，让柴老大和大伯母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总结一下今日的不足，明日应该怎么做，虽然说得有些磕磕绊绊的，但第一次嘛，开始了就行。 等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完饭，随便收拾好，就关门回家休息了。 现在柴家庄有三把钥匙，一把是看门大叔拿着，一把柴家拿着，一把是黄平拿着。 关门太晚，几个孩子都头一点一点的，黄斌这个明日要上学的孩子，早就被黄夫人送回家睡觉了，走前和柴醋柴碗俩兄弟各种依依不舍的。 柴醋兄弟仨也是明日一早就得动身回沛丰镇，这新认的哥几个，总有说不完的话。 其他人明日没事可以多睡一会儿，柴花和柴茶是和董娘子请了两天假的，绣庄的小姐妹和董娘子今日也过来捧场了，只不过都是女眷和孩子，一来就被请到了楼上，柴米让两个小姐妹和大伯母去招呼了。 还来了一些人，但柴米觉得黄平和大伯是有底的，只是一开始乖巧的打了招呼后，就留给他们招呼了。 总的来说，第一天开业还是成功的，但黄平联系上门来的菜贩子和肉贩子，来的时间不合适，太早了没人去收，所以得让黄平联系，将菜都留到开店时再送来。 今天一天全柴家人都累瘫了，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柴大伯和大伯母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一家人都没心情多聊，洗洗睡觉，沾枕头就睡着了。 六月初三，一伙人睡到天亮，还是柴爷爷柴奶奶两个老人家，睡够了起来烧水，就把大家都吵醒了。 大家都在，就不出门了，简单的做个早饭，顺便在饭桌上交流一下想法，柴爷爷柴奶奶一开始在后厨忙活，听说手脚都还挺干净利索的。 两个小二柴米昨天也观察了，确实还可以，有一个是黄平以前酒楼就用着的，一个是新找的，做小二就是要聪明机灵的，柴米觉得他们的表现还行。 至于两个烧烤小哥，昨天只来得及给他们一人拿块巾子擦汗，柴米打算给大伯母她们三个一人搞个大壶，专门给他们喝水用，要不然又热又一直出汗，不喝水可不行。 该说的说完，柴醋他们也该收拾东西回去了，今天没空送他们回去，柴爷爷一个人驾车又不放心，而且骡车留在平城用的地方更多，于是柴家包了辆马车，送两老三小回沛丰镇。 依依惜别，只为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 还没到开店的时辰，柴米和大伯母上街一趟，得看看市场价格，寻寻有没有其他能用的东西，不能被几个贩子蒙骗，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在才第一天，没出什么问题。 开业的第二天，店门一开就有人开，或许是昨日柴家庄的知名度已经打开，来吃饭的人也不少，吃烧烤的人也一样多。 还好柴米今天准备的食材更多些，力排众议将鸡都杀了。昨天是先杀了十只鸡，结果供不应求，没办法，柴爷爷现场杀鸡。 今天柴爷爷回家了，剩下的人手腾不出来去杀鸡的，只能先都杀了，以现在的烧烤架数量，每天能烤二十五只鸡就是极限了，卖完就好，卖不完也不怕，可以留着给大家加餐。 等晚上关门算账的时候，柴米和黄平脸都笑开了，就单单六月初三这一天，除去人工成本，净利润快八十多两银子，这算下来可不低了。 虽然有很大部分原因是才开张，大家有那个新鲜劲儿，但只要每天能赚一半，就是四十两左右也不错啊，柴米要求也不高。 于是和黄平及大伯商量过后，打算给店里人奖励，等月底的时候，给大家工钱翻倍，让柴大伯这个掌柜说几句激励人心的话，大家的热情也就起来了。 接下来几天，柴米都在店里和家里两头转，眼看着事情进入正轨，每日的收入都能平均在四十多两五十两左右，柴米就能放手了。 但柴老大和黄平都觉得她不能这么早就做甩手掌柜，很多事情柴米做的决定，虽然说是大人们抵在前面，但柴米发挥的作用也不小。 由于这个原因，柴米又留了几日，一留就留到了月中。 柴米觉得得回小圆村一趟了，一是回家祭拜一下柴老二夫妻，前段时间忙没想起来，现在柴家庄开张了，也回去和他们念叨念叨。 二是又是一年一度捡菌子的时候，柴米觉得今年自己能捡到的不多，回去也就半半月，不放心店里还是要回来的，但能捡多少捡多少，这是执念。 三是地里的辣椒得追肥了，柴老大夫妻得忙店里回不去，柴爷爷一个人柴米也不放心，于是打算回去带着长工和柴爷爷一起干。 柴家庄开张后，柴米就没什么要花大钱的地方了，手里的钱还有一百多两，算是家里全部的积蓄。 柴米想自己买个牲口，这些钱绰绰有余，买了也方便些，但买了牲口就得有赶车的人，还得照顾它，柴米有些嫌麻烦，这事儿就耽搁了下来。 柴米觉得明年可以实行这个事情，到时候柴醋也来平城，还要去学堂念书，就可以考虑买车买人的事。 或者不买下人，雇几个人，到时候一个给柴醋，一个帮着家里干活，一个留在家里做饭，这样还能减轻柴奶奶的负担，柴奶奶年纪也大了，一天十几人的饭菜，她也会累。 当然，这只是想想，以后再说。 所以，这次柴米雇车回去的沛丰镇，只不过这次只有自己一个人，柴米硬是没敢睡觉，一路都颠簸着回家。 到了沛丰镇，陪着柴醋一个晚上，第二天买买东西，柴爷爷柴奶奶也一起回了小圆村。 小圆村一切都好，王二叔做事也还上心，柴米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猫腻，但自己没看到，也没多大损失，就是没有。 柴米将带回来的一匹布料给了王二叔，当做他家小孩的周岁礼，周岁的时候柴家没人回来，现在补上。 晚上柴奶奶还得柴醋他们带饭，不能留太长时间，也没耽搁，直接开始杀鸡做饭。 柴米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祭拜逝去的三个家人。 他们的坟墓只要柴爷爷有空，或者柴老大有空，都会来修理拔草，所以并不荒凉。 柴米简单打扫过后，就一个劲儿的烧纸，希望他们在地下能宽裕些，生前家里没钱，死后柴米希望他们兜里满满都是钱，不再为生计苦恼。 或者他们已经投胎了呢？ 不能想，反正多烧一些不是坏事儿。 他们在一边念念叨叨，柴米在柴老二夫妻和小姑坟前都虔诚的跪拜，只希望他们能保佑柴家人平安健康。 钱柴米能想办法挣，平安健康这些柴米保证不了，只能寄希望于其他。 傍晚，柴奶奶带着给镇上下学三兄弟留的晚饭，坐上了村长家的牛车，柴爷爷留了下来，打算在这两天之内就将沤肥的事情做了。 他还惦记着要收竹签子的事情，柴米回来时已经不多了，可以先带些到平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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