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刑警大队食堂，大伙儿排排坐，每人面前都摆了一堆吃的。</p>
没人说话。</p>
直到江阳扫掉两碗豆腐脑，两碗炸酱面，又开始对小馄饨、小笼包下手时，王姐才轻轻叹气。</p>
“真是没想到啊，我以为是情杀。结果凶手这么变态的！咱们是不是要加强大学生的安全教育？怎么能大半夜跟陌生人到那么远的地方去？”</p>
高栩佳让黄生带路的，是一片老房子。</p>
当年开发商已经安排拆迁，所以住户早早的拿钱搬迁，人都没一个。</p>
出点什么事，根本找不着能帮忙的。</p>
“单纯呗，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呗。”</p>
高金洋是在监控室围观了审讯全程的。</p>
他非常无语，“就特么是个随机杀人狂！在张莹的社交圈子里随机，我真没想到。话说，这样的话，张莹算是同谋吗？”</p>
“当然不算。”</p>
江阳一口吃掉大半碗小馄饨，说道：“张莹本人不知道高栩佳的所作所为，她自己也在对方的算计中。”</p>
“她是受害者之一。”</p>
“靠！”</p>
高金洋有点不爽。</p>
“但凡这女的早点跟警方坦白，说不定压根不会死那么多人！”</p>
众人唉声叹气。</p>
江阳边吃边说：“在黄生之前，高栩佳就已经杀掉四个人了。可是直到今天，四起凶杀案，只有一件被人发现，并且追查多年没有结果。”</p>
“普通人是想不到命案就离自己这么近的。张莹隐瞒事实会转交法院处理，究竟怎么判罚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p>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恶意隐瞒造成严重后果，一般不会判刑。</p>
张莹这事真不好说。</p>
江阳对此事最清楚的。</p>
自始至终，罪恶雷达内张莹都是只是乳白色的小点。</p>
目前她被收押在拘留室。</p>
“妈的！高栩佳藏的太特么深了！”</p>
小朱一巴掌拍在桌上。</p>
海城市刑警大队为了这起案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谁能想到原先的调查方向完全错误。</p>
大伙儿无精打采。</p>
高建沐拍拍江阳肩膀，“欠你一个人情。案子结束我做东，请各位吃一顿！”</p>
“真的吗高队？”</p>
高金洋第一个抬头，兴奋的盯着他，“可以点菜吗？”</p>
“行！想吃什么都成！”</p>
见对方爽快答应，高金洋笑的露出一口白牙。</p>
“说什么欠不欠的，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p>
江阳扫完小笼包，舒服的拍拍肚子。</p>
众人情绪稍微好转，休息片刻立刻继续投入到审讯工作中。</p>
有江阳坐镇，高栩佳没胆子糊弄，交代的特别利索。</p>
内容比法医的尸检报告还要详尽。</p>
庄帆的死和黄生异曲同工。</p>
都是高栩佳在张莹众多约会对象中精挑细选的。</p>
“……我打金的手艺好，老客户很多。出来单干没多久就自己盘了店铺，生意一直还行。不过我跟张莹没有经常联系，都是有需要了才会稍微约一下。”</p>
他每次说两句，就要抬头瞄一眼江阳的脸色。</p>
小心翼翼的模样，跟他作案的狠辣程度截然不同。</p>
江阳追问：“你的分店是跟着张莹开的吗？她到哪一座城市，你就开到哪里？你们六年时间都没有断过联系，张莹就没怀疑过你的目的？”</p>
“有吧，”高栩佳扯扯嘴角，“她以为我是在追求她，在我面前挺骄傲的。啧，傻子是真的多。”</p>
“张莹为了显摆自己有多吃香，经常在我面前炫耀她的私生活。我每一次都听的聚精会神，就是在挑选下一个目标对象。”</p>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只把她当做工具。如果哪一天不顺手了，随时都可以处理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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