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新来的卫兵，见着这一场面，吓了一跳，以平时顾承璟的脾气，是会将人不留情面地轰下去的。</p>
于是他发动了车子，未动，静静等候命令。</p>
后座静了将近有一分钟，死海一般的沉寂。</p>
直到白舒童私自下了车锁后，只听淡淡的声音吩咐，“开车吧。”</p>
竟也没赶人，让司机将车继续往城南开。</p>
一路上，有军警巡逻，晚上查得严，所以街道上不如白天热闹，很是安静。今天开的吉普车不是敞篷的，私密性好，惹不来别人的注意。</p>
风徐徐，车开得也徐徐。</p>
新来的卫兵是。</p>
只有这个倒没错，是空军的双翼领章。</p>
他的手伸上来，用力，扯掉了这个领章，没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p>
有种信仰是不能让人玷污的。</p>
白舒童见他凝眉，还生着气，那放在她腿边稳住她平衡的手还浮了青筋，她满是歉意地伸手轻轻摸了摸上头的脉络，顺着指节和手腕，来来回回。</p>
像小猫舔毛。</p>
说不出道歉的话，行动上致歉了。</p>
他看了一眼，目光放到了她身上。</p>
过了会儿，像是气自行消了大半，顾承璟松了眉目，挑了下她下巴，提醒，“什么话，非得要今晚说？”</p>
“就中午的时候，你让我好好想想，回答你的问题。现在我想好了。想要和你说。”</p>
顾承璟冷冷歪侧了头，也没期待，说，“如果还是那套，就不用说了。”</p>
“不，不是那套了。”</p>
这样说也怪。</p>
白舒童微沉了眼眸，眼瞳里恢复到平静如水又说，“反正我得留在这，我不回上海。我对你也没有恶意。”</p>
方窗外倾撒进来的光晃在银白如月的脸上。</p>
顾承璟这时候才在她这，看到点从邱宁出来的“童童”的痕迹，他沉住气，不去碰更多，说，“那你到底来南京是做什么。”</p>
她缓缓靠近，怕被前边的人听见，贴在他耳边，都是小气音，轻拂在耳廓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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