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白胖子云

在此特别感谢“北离皓靛靛冰”和“我就是要起个名字啊夜行舟渡”的慧眼识珠和鼎力支持！ 无方脚下轻轻一蹬，转眼飞到一块祥云环绕风光秀丽的都市上空。 他仍旧变回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飞来飞去，观察这里的环境、人类行为、日常生活、语言、习惯。 没想到的是，那朵大白胖子云居然死皮赖脸不肯走！ 它百般卖萌卖可爱卖可怜，一会儿挤一会儿蹭，飞旋在无方四周，央求无方也带它去见识见识人间烟火。 “少君，我活了几千年，只能天天在这里远远地看着人间的烟火，闻也闻不到摸也摸不到，心里痒痒的挠也挠不了。求求您带上我，我可以做向导、打手、打杂，还能给您跑跑腿。” 无方看一眼它圆滚滚肥嘟嘟的样子，一脸嫌弃。 大白胖子云朵立刻挺腰收腹收臀，力图让自己变瘦一些变美一些。 他絮絮叨叨的时候，两片黑眉毛眉飞色舞总是忘乎所以地飞远了，他不得不总是边唠叨，边手忙脚乱地伸手把它们拽回来。 “少君，看，下面是燕都，是最繁华的城市。有数不尽的美食数不尽的美酒数不尽的美人！”它一脸如痴如醉花痴般的表情，眉飞色舞，仿佛已经喝到了美酒抱住了美人。 无方也不答话，在街角落地，幻化成人形。 大白胖子云拼命缩小了体积飞在他身边一路呱噪不休，一会儿撞着电线杆、一会儿撞着屋檐、一会儿撞着行人，一会儿哭哭啼啼，天上就下起雨来。 无方实在看不下去，把手一挥，大白胖子云立马变成了一个大帅哥，头顶一个圆髻一身白色长袍，咋一看风度翩翩，只仍旧是胖。 无方一皱眉，又一挥手，大白云的大肚子只稍微往里收了一丢丢，好像一个大包子系上了一条腰带，却把肥肉挤的到处乱跑花枝乱颤。 “大白体积大，真真实实挤不下去收不进去了！”大白胖子捏捏挤挤塞塞自己一脸一身的肉褶子委屈的说。 无方也不再搭理他，背着手信步往繁华的地方走去。 大白心下感激涕零，知道自己逮着了机缘，不然再辛辛苦苦修行几千年，也不一定能幻化人形。 他一感动就要落泪，一落泪就要下雨，无方走在前面冷冷甩过来一句：“不许哭！”大白赶紧收住眼泪。 他拉过一朵云当镜子，照照自己一身肉肉，又白又软又亮又有弹性，五官端正、浓眉大眼，一身长袍随风而起，颇有飘逸绝尘，不禁叹道，“帅啊，帅的天怒人怨一塌糊涂！” 人间百态，世间万象，烟火鼎盛。 有好人有坏人有不好不坏的人，有白有黑也有灰，有喜有悲有苦有甜，有天真有做作有腹黑有手段。 有人拼命活着，有人活着拼命。 无方不禁鼻子里冷哼一声，人间也不过是另一个神仙江湖，无异。 繁华的大街小巷川流不息的人群，小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形形色色的行人或买着菜，或讨价还价，或在街头小摊上吃着小吃，或有孩童追打嬉闹、或有人在嗔痴怒骂。 在无方眼里，神仙太正常，早就失去了趣味性。 你永远知道他们会说什么、做什么，无论如何腹黑也会做出一副大慈大悲，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 每天每年每一万年每十万年重复轮回，即便是心机手段下作也玩不出花样，平淡寡味古井无波。 人间完全不一样。 七十亿人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选择，无穷无尽的命簿故事，无穷无尽的开始和结局，很可能绞尽脑汁想到了开始，却怎么也想不到结局。 这种无穷的可能和选择性充满了未知和趣味。 大白头顶一个圆圆的发髻一身白色长袍，无方一身短袖短裤一头长发披散开来，两个人一路走来，引来了众多路人的注目礼。 他们跟在各种人后面走，冷眼旁观，近距离观察模仿他们。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很多人都把他当作坏人或异类看。更多人带着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们，这两人是演戏的？拍综艺节目的？游方道士？ 他们跟来跟去，看不同的人去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情。有的人去菜市场买菜，有的人去餐馆吃早茶，有的人去大楼上班，有的人去商店购物，还有的去学校读书。 无方和大白跟随一对时髦的青年男女进入一家服装店。店里正在打折，看那女人和男人东挑西拣，他也有样学样，拿了一件流行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女人陪男子走到试衣间拉上帘子，在里面试衣服。 大白也拿起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爱不释手在身上比划，看到一条围着一圈蕾丝花边的粉色长裙，他眼前一亮，哇，好像那朵傲娇的粉色云朵，这袍子好精致好柔软哦。 无方站在试衣间外面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女店员，盛气凌人桀骜不羁，示意她帮他更衣。女店员以为他要什么帮助，赶紧走上前。 无方抬起双手，等着女店员帮他换衣服。女店员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客气问，“先生，您要试一试吗？里面请。” 无方不耐烦道，“更衣。” 女服务员忽然明白过来，捂着嘴笑，看笑话一样看着他，“这里是自助服务。” 无方面色微愠，初来乍到又不便发作，三下两下扯下了自己的衣裤，在众目睽睽之下，坦坦荡荡地把衣服脱在地上，又慢条斯理地换上了t恤和牛仔裤。 那看似瘦弱的身体其实却是匀称修长、健壮有力、肌肉遒劲、腹肌铮铮。女店员看直了眼睛，直盯到他从容不迫的换完衣服走出去。 大白也有样学样，喜滋滋地脱下白色长袍，露出白白嫩嫩的肉肉，硬生生挤进那件粉色长裙，那裙子整个被他撑的，饱满的惨不忍睹。 此时收银台后人高马大、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男店主第一个反应过来，追出门抓住无方的肩膀骂骂咧咧，直呼，“怎么着？装疯卖傻不给钱？” 无方回头，千年寒潭般的眼只盯住了那抓住他肩膀的手。 他向来厌恶触碰，任何方式的触碰！ 刹那间，杀气横出，无方伸出一掌，一旦砍下去那人必定神魂俱灭，大白心下大叫不好！刚想劝阻，无方却突然收住了掌风。 店主身后跑出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屁孩，正睁着星子般纯净好奇的眼睛对无方笑。 大白一看，咦？这不是扫把星吗，怎么投胎到这里了！他顿时无比无比无比同情这个店主。 无方此刻显然也是心生人道主义，不再计较。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满绣着梵语经文、镶着滚金边的精致小荷包递给店主，漠然孤傲。 那荷包巴掌大小，店主男心下狐疑，伸手进去一抓，一下就抓出一把百元大钞！ 他哪里知道，这是如意乾坤袋，无方一万岁时的生日礼物！ 心中所想，伸手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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