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大人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何你要在院外烧纸钱？”</p>
老头眼神瑟缩了下，似乎对之前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那、那晚方大人一家都、都被杀了，那晚我正好去了趟茅厕，等我出来，方大人一家全、全死了”</p>
“那你看到杀人的都是谁了吗？”</p>
“没有。”老头摇摇头。</p>
也是，如果老头看到了，估计也活不到今天了。</p>
林樾叹息一声，摇摇头，看来方远这条线是真的断了。</p>
老头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揪住了谢南行的下摆，“求、求大人，为我们家大人报、报仇！”</p>
说着，他真的对着林樾跟谢南行两人磕起了头。</p>
林樾对老头说的话还有动作弄懵了，后面反应过来，却被气笑了。</p>
他家方大人可是陷害她老爹的罪魁祸首，现在她老爹的冤屈还没被洗净，她反而被凶手的仆人求给凶手报仇。</p>
这是个什么道理。</p>
“哈，老头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家方大人，可不需要人替他报仇，他害死我爹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他也会有这一天呢？”</p>
林樾气得翻了个白眼，拉起谢南行就要走，“算了，查不出来我认栽，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当了滥好人！”</p>
那老头显然也没想到林樾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还说方远是她的杀父仇人，整个人懵了下，见林樾跟谢南行是真的要走，连忙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不、不不是的，方大人、方大人是好人，他是好人的呀，他怎么可能会害人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大人，大人，肯定是有什么误会！”</p>
“什么误会？那你说说误会在哪里？”林樾站在马车车辕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老头。</p>
老头对上林樾锐利的眼神，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来了。</p>
他在方家干活多年，在他眼里，方远确实是个性情温和、从不责罚下人的主子，可、可方远在外做了什么，他也确实不知道。</p>
他只是个老仆，只是个凭着良心在方远一家惨死后，还来给前主子烧纸钱的老仆。</p>
其他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啊。</p>
老头嗫嚅了两下，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出来。</p>
林樾冷哼一声，驾着马车扬长而去。</p>
拐过那条巷子后，林樾眼角余光里，看到那老头还跪在那里，头倾得很低，不知道在想什么。</p>
马车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p>
林樾转身进了车厢，看了眼谢南行，然后就闷不吭声地坐在一旁。</p>
谢南行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低声喊了一句，“来人。”</p>
一道黑影落在马车外，“殿下。”</p>
“派人跟着那方家老仆。”</p>
“是。”</p>
衣衫轻响，马车外暗卫离开了。</p>
“那老头真的没说实话？”林樾抬头看他。</p>
谢南行微微摇头，“不确定，但跟着他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p>
林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p>
后两人又回衙门，谢南行继续旁听审理，而林樾则在后堂发呆打瞌睡。</p>
几天后，谢南行已将孙友才的罪名整列完全，只待回京后，报了隆庆帝，看他如何判定了。 只是看这大大小小几十项罪名，估计是活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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