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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内阁受诏

皇帝一看,是伏皇后的父亲伏完。皇帝擦着眼泪问:“岳父也知道曹操的专横吗?” 伏完说:“许田射鹿的事,谁没看到?但满朝之中,不是曹操的宗族,就是他的门下。如果不是皇亲国戚,谁愿意尽忠讨贼?老臣没有权力,难以做这件事。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可以托付。” 皇帝说:“董国舅多次为国家赴难,我一向知道;可以让他进来,一起商量大事。” 伏完说:“陛下左右都是曹操的心腹,如果事情泄露,祸害就大了。” 皇帝说:“那怎么办?” 伏完说:“臣有一个计划:陛下可以制作一件衣服,取一条玉带,秘密赐给董承;然后在带衬里缝上一个密诏赐给他,让他回家看到诏书,可以日夜策划,神鬼都不会察觉。”皇帝同意了,伏完告辞出去。 皇帝自己写了一封密信,为了表示诚意,他甚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写信。然后,他偷偷让伏皇后把这封信缝在玉带的紫锦衬里。皇帝自己穿上了这件华丽的锦袍,系上了这条玉带。他让内史宣董承进宫。 董承一见到皇帝,皇帝就对他说:“昨晚我和皇后聊了聊霸河的苦难,想起了你以前在西都救驾的大功,所以特意叫你来慰问一下。”董承连忙鞠躬感谢。 皇帝带着董承走出大殿,来到太庙,转到功臣阁里。皇帝烧了香,拜了拜,然后带着董承看墙上的画像。中间挂着汉高祖的画像。 皇帝问:“我高祖皇帝是从哪里开始创业的?” 董承吓了一跳,说:“陛下你这是在逗我吗?这种事情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高祖皇帝是从泗上亭长开始的,拿着三尺剑,斩蛇起义,纵横四海,三年灭秦,五年灭楚,最终统一天下,建立了万世基业。” 皇帝感叹说:“祖宗这么英勇,子孙却这么软弱,真是让人叹息!” 他指着旁边的两幅画像说:“这两人不就是张良和萧何吗?” 董承说:“没错,高祖皇帝创业,确实多亏了他们。” 皇帝看了看四周,没其他人,就小声对董承说:“你也应该像他们一样站在我旁边。” 董承说:“我没什么功劳,怎么能担此重任?” 皇帝说:“我记得你在西都救驾的功劳,没有什么可以赏赐的。” 然后指着自己的袍带说:“你就穿着我的袍子,系着我的带子,就像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董承再次感谢。皇帝解开袍带,赐给董承,小声说:“你回去好好看看,别辜负了我的意思。” 董承明白了,穿上袍子,系上带子,告别皇帝离开了。 很快就有人告诉曹操:“皇帝和董承在功臣阁说话。” 曹操立刻进宫去看。董承刚出阁,正好遇到曹操;没地方躲,只能站在路边行礼。 曹操问:“国舅你从哪里来?” 董承说:“刚才皇帝召见我,赐给我锦袍和玉带。” 曹操问:“为什么赐给你?” 董承说:“因为皇帝记得我过去在西都救驾的功劳,所以有这个赏赐。” 曹操说:“让我看看带子。” 董承心里知道衣带里肯定有密诏,怕曹操发现,犹豫不决。 曹操命令左右:“快解下来!” 看了一会儿,笑着说:“果然是条好玉带!再脱下锦袍给我看看。” 董承心里害怕,不敢不从,于是脱下袍子献上。曹操亲自拿起袍子,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 看完后,自己穿上袍子,系上带子,问左右:“怎么样?”左右都说好看。 曹操对董承说:“国舅你就把这袍子带子转赐给我吧,怎么样?” 董承说:“皇帝赐给我的,我不敢转赠;等我另外制作了再献给你。” 曹操说:“国舅你受了皇帝的赏赐,莫非其中有阴谋?” 董承吓了一跳:“我怎么敢?丞相如果喜欢,就留下吧。” 曹操说:“你受了皇帝的赏赐,我怎么好夺走?开个玩笑而已。”于是脱下袍带还给董承。 董承离开曹操回到家,晚上独自坐在书房里,仔细检查袍子,没有发现什么。 董承想:“皇帝赐给我袍带,让我好好看看,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现在什么也没发现,怎么回事?” 他又拿起玉带检查,玉带是用白玉做的,上面雕刻着小龙穿花,背面用紫锦衬着,缝得整整齐齐,也没有发现什么。董承疑惑,把带子放在桌上,反复寻找。 过了一会儿,他累了。正要趴在桌子上休息,突然灯花落在带子上,烧着了背面的衬布。董承急忙擦掉,发现烧破的地方露出了白色的绢布,隐约看到血迹。他急忙用刀拆开一看,原来是皇帝亲手写的血字密诏。 诏书说:“我听说人伦中最重要的是父子关系,尊卑中最重要的是君臣关系。最近曹操弄权,欺压皇帝;结党营私,破坏朝纲;赏罚不由皇帝决定。我日夜忧虑,担心天下会陷入危机。你是国家的大臣,我的至亲,应该想想高帝创业的艰难,联合忠义的烈士,消灭奸党,恢复国家的安定,祖宗会感激你!我用手指的血写诏书给你,再三小心,不要辜负我的意思!建安四年春三月诏。” 董承看完,泪流满面,一夜没睡。第二天早晨,他又到书房里,反复看诏书,却想不出办法。他把诏书放在桌上,沉思如何对付曹操。还没决定,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突然,侍郎王子服来了。门卫知道王子服和董承关系好,不敢阻拦,直接让他进了书房。看到董承趴在桌子上没醒,袖子下面压着白色的绢布,露出“朕”字。 王子服怀疑,偷偷拿出来看完,藏在袖子里,叫董承:“国舅你好自在!你怎么睡得着!” 董承惊醒,发现诏书不见了,魂飞魄散,手忙脚乱。 王子服说:“你想杀曹操!我要告发你。” 董承哭着说:“如果你这样,汉室就完了!” 王子服说:“我开玩笑的。我祖宗世世代代享受汉禄,怎么会没有忠心?我愿意帮你,一起杀掉国贼。” 董承说:“你有这个心,是国家的大幸!” 王子服说:“我们应该在密室里一起立下誓言,各舍三族,报答汉君。” 董承很高兴,拿出一块白绢,先写上名字。王子服也写上名字。 写完后,王子服说:“将军吴子兰,和我关系很好,可以一起商量。” 董承说:“满朝大臣,只有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是我心腹,一定能和我一起干。” 正商量间,家丁进来报告种辑、吴硕来探。 董承说:“这是天助我也!” 让王子服暂时躲在屏风后面。董承让两人进书房坐下,喝完茶,种辑说:“许田射猎的事,你也恨吗?” 董承说:“虽然恨,但无可奈何。” 吴硕说:“我发誓要杀这个贼,恨没有人帮我!” 种辑说:“为国家除害,即使死了也无怨!” 王子服从屏风后面出来说:“你们两个想杀曹操!我要告发你们,董国舅就是证人。” 种辑生气地说:“忠臣不怕死!我们死也要做汉鬼,比你们阿附国贼强!” 董承笑着说:“我们正为这事,想见你们两位。王侍郎的话是开玩笑的。”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诏书给他们看。两人看完诏书,泪流满面。董承请他们签名。 王子服说:“两位在这里稍等,我去请吴子兰来。” 王子服去不多时,就和吴子兰一起来了,和大家见面,也签了名。董承邀请大家到后堂喝酒。突然报告说西凉太守马腾来探。 董承说:“只说我病了,不能见。” 门卫回报。马腾大怒:“我昨晚在东华门外,亲眼看见他穿着锦袍玉带出来,为什么推病呢!我没事不会来,怎么能拒绝我!” 门卫进来报告,详细说了马腾的愤怒。 董承起来说:“各位稍等,我先出去。”然后出去迎接。 礼毕坐下,马腾说:“我进京将回,所以来告别,为什么拒绝我?” 董承说:“我突然病了,没能迎接,罪过!” 马腾说:“你脸色很好,不像有病。” 董承无言以对。马腾拂袖起身,叹息着下台阶说:“都不是救国的人!” 董承被他的话感动,挽留他,问:“你说谁不是救国的人?” 马腾说:“许田射猎的事,我还很气愤;你作为国家的至亲,还在酒色中沉迷,不想讨伐贼人,怎么能成为皇家救难扶灾的人呢!” 董承怕他诈,假装惊讶:“曹操是国之大臣,朝廷所依赖,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马腾大怒:“你还把曹操当好人吗?” 董承说:“人多眼杂,请你小声点。” 马腾说:“贪生怕死的人,不值得讨论大事!” 说完又想起身。董承知道马腾忠诚,就说:“你先别生气。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于是邀请马腾进书房,拿出诏书给他看。马腾看完,毛发倒竖,咬着嘴唇,满口流血,对董承说:“如果你有什么行动,我就带领西凉兵作为外援。” 董承请马腾和大家见面,拿出誓言,让马腾签名。马腾就拿来酒,歃血为盟说:“我们誓死不辜负这个约定!” 他指着在座的五个人说道:“如果我们能有十个人,大事就能成功。” 董承说:“忠义之士不容易找到。如果我们找错了人,反而会互相伤害。” 马腾建议拿来《鸳行鹭序簿》来查看。他们检查到刘氏宗族的名单,马腾拍手说:“为什么不和这个人商量呢?” 大家都问是谁。马腾不慌不忙地说出那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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