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孕妇看完，他才坐下伸出手。</p>
“看看我的。”</p>
“无大碍，回去静养，不可与人动手。”孙妍开了一个药方。</p>
“这意思，是不是我可以走了。”</p>
“可以走了。”</p>
“那我真走了。”</p>
石启晨拆掉碍事的纱布，拿起药方，作势欲走。</p>
“等一下。”</p>
他一副早知如此，重新坐下。</p>
“这是我的私房钱，我知道不够，以后慢慢还你。”孙妍取出一个钱袋，在地府她对血银没有概念，回来一打听，才知道百两血银代表的含义。</p>
“千金小姐，还那么勤快坐诊，私房钱有点少啊。”</p>
“……。”</p>
“开个玩笑，私房钱就好好藏好，财不可白。”</p>
“嫌少吗？”</p>
“给你普及一些常识，地府血银也分官私，正统地府血银以阴德铸造，不沾因果，私银就不一样。地藏与修罗流通的都是私银，不乏强抽阴德，李代桃僵等等手段。若带出地府，只会增血光之灾。”</p>
“说白了，没什么用。出地府也是一文不值。”</p>
“谢谢你给我在地府解围。”孙妍又将钱袋推了回来。</p>
“没你想的那么凶险，我是地府在册阳差，血罗汉也要给面子的，如同大唐，孙家也无法为难我小小法狱。你我交情，谈钱可就俗了。”</p>
孙妍收回钱袋，放入自己腰间。</p>
“以后能带我再入地府吗？”</p>
“轮回将乱，说不好，我相信有机会的。”</p>
“你为什么在地藏城放弃听佛，反而与血罗汉交好，一看他就不是好人，以血酒毒害你。”</p>
“地府黄泉，幽冥血海都归属于阴界，是天地自然演化而生，佛门属于外来者。恶鬼罗刹也是阴界一部分。佛门渡与不渡没有什么差别。地府黄泉有化轮回的后土娘娘镇着，幽冥血海就好欺负的多。”</p>
“欺负？”孙妍睁大眼睛，佛门渡化恶鬼罗刹，石启晨用了欺负二字。</p>
“你眼中恶，与罗刹眼中恶是不同的。世间无善恶，只有强弱之分，强者凌弱就是欺负。”</p>
“你这是歪理邪说。”</p>
“说的对，歪理邪说。”</p>
“血罗汉会顾忌你阳差身份，但没有必要拉拢你，还给了你血玉。”身为孙家女，孙妍很清楚，她会顾忌法狱和捕快，但不会拉拢。</p>
“血罗汉入佛出佛求的是一个逍遥自在。神道是他原本的后路，现在搞砸了，他也要寻其他后路。我以浩然气镇血酒，他也看不出我的虚实，何况你也让他忌惮，多个朋友多条路，没有坏处。”</p>
“我让他忌惮，难道他也能看出我是正神之选。”</p>
“……这话可不能再说。大唐可是不兴神道。”</p>
孙妍淡淡一笑道：“把你的手伸出来。”</p>
石启晨奇怪伸手，看着孙妍将他的手握住，奇特的气息顺着他的手进入他的身躯。在这股气息下，他感觉自身在复苏。身躯在复苏，浩然气在复苏，体内纯火在复苏。甚至一缕先天之气发芽生根。</p>
太阴之气，先天之气，功德之气，清心之水 武道之柔</p>
太阴正神之选，先天道体，功德内敛，仙道清心 伐天之武</p>
石启晨松开孙妍柔滑之手，不松不行，因为他无法承载孙妍渡过的气息。如同穷小子娶不起拥有丰厚嫁妆的千金小姐。他一直认为孙妍不简单，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不是不简单，而是非常非常的不简单。</p>
“与我想的好像不一样。”孙妍脸色通红。</p>
“与你比太弱了。”</p>
“我不是这个意思。”</p>
“你修的是清心之境，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p>
石启晨岔开话题，孙妍对他敞开身上所有秘密，但他只看到皮毛，唯一深入一些是孙妍身上的清心之水。这被他的体内纯火天然克制。</p>
“我与爷爷云游天下的时候，曾遇到一位女道，她与爷爷一同防治瘟疫，不幸的是她被瘟疫感染，爷爷也是无能为力，临终前，女道将一身修为渡给了我。”</p>
“爷爷云游天下，其实是想找女道的转世之身，小的时候，曾听爷爷提起过，女道是始皇帝时代孟姜女转世。”</p>
“……你哭起来，天会不会下雨。”</p>
“你怎么知道。”</p>
“真会下雨。”石启晨也是瞪大眼睛，记载中，始皇帝时代，孟姜女哭长城，引瓢泼大雨成洪水，冲垮在建长城。孟姜女也因此香消玉殒。</p>
“爷爷说过，女道曾以清心之境引一湖之水，如果清心之境不稳，湖水就会溢出化雨。小的时候哭会，现在不会。”</p>
“这不是比海龙王还厉害。”</p>
“不一样的，清心之水非水，解决不了旱灾，海龙王是吸真水成雨。没有上百海龙，也解决不了一地旱灾。”</p>
“我该走了。”被孙妍一气渡入，石启晨现在的状态好的不能再好，没理由留在医馆。</p>
“这个送给你，里面放了七种药材，能驱蚊草，也能凝神”孙妍从身上取下一个香囊。</p>
“这字弯弯扭扭，肯定你绣的。”</p>
“不要拿回来。”</p>
石启晨闪过孙妍恼怒的小手，拿起来闻了闻，味道很香。</p>
“我礼仪很差的，这个香囊代表什么意思。”</p>
女子送男子香囊可不是随便送的，尤其未出阁的女子，他手中的香囊上面绣着一个妍字。</p>
“你想是什么意思，登徒浪子，还给我。”孙妍伸手去抢，却被一一躲过。</p>
“晚了，到我手可就是我的。再见。”</p>
“还给我，别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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