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5

大唐机构臃肿，疑犯入牢到判决时间往往很长，一些案件时间跨度以年计。尤其涉及大唐官员的案件。不过这都比不上诏狱，一些囚犯到死也没有等到判决。</p>

“不错，不错。”</p>

石启晨刚办完，独眼七走来，在他身后还跟着老秦几人。</p>

“见过上官。”</p>

独眼七是石启晨上司的上司，在镇狱司分司是妥妥的大佬，普通牢区他可以一言而决，死囚与黑水土牢名义归于司指挥，实际也是他在管理，就是诏狱也能说上几句话。</p>

“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做事细心老道，老秦，你可以安心退居，趁着还有口气，把儿子生出来。”</p>

“谢司狱长。”</p>

听闻的老秦激动五体投地跪拜。延续香火是他最大心愿，随着年龄渐长，他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多次申请退居都被驳回，这次总算等到。</p>

“你要谢的是小晨，若不是他入镇狱司，你这身老骨头要烂在镇狱司。”</p>

“多谢。”老秦一礼。</p>

石启晨忙还礼而道：“多谢秦师教导。”</p>

秦师二字让老秦的目光多了不一样的色彩。退居的老秦临走前将一个长条木盒子赠予石启晨。</p>

老秦退居，石启晨正式接手法狱之位，当日独眼七和老秦一起出现不是巧合，这是一场提前安排好的考核。身为考生的石启晨也早知道。</p>

老秦看到石启晨快速学会素描，就已经有提前退居的想法，多次话里话外提醒他。原因很简单，老秦想尽快离开镇狱司，为自己的香火努力。</p>

镇狱司是一个人见人怕的地方，在外的名声可想而知。老秦娶了二房小妾还是没有延续香火后代。他花费大价钱，请一位高人给他算了一卦。</p>

阴盛阳衰</p>

高人给他批了4个字，要想破解，只有离开镇狱司，离开阴极之地，他才有延续香火的可能。老秦因此多次申请退居，因无人能接替他的位置，而一次次被驳回。</p>

老秦的提醒是一方面，他成为殿狱一员后，耳目比之前提高几倍。无意听到镇狱司司狱交谈，其中就提到对法狱的考核。镇狱司法狱只有他和老秦，被考核的人只会是他。</p>

早早知道这些信息，石启晨已经提前做准备，才能滴水不漏通过这次考核。法狱的工作也相对简单，在他心中，自己已经能把握。</p>

老秦留下的长条木盒子打开，让石启晨完全想不到，里面竟然是5锭雪花白银。足足五十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p>

大唐的银子购买力非常惊人，一两银子可以兑换十钱唐钱，而一钱可兑换百枚铜钱</p>

繁华的长安，几枚铜钱就能吃一顿饱饭，若是在偏远之地，一枚铜钱换的粮食，足以让石启晨吃饱三天。</p>

大唐长安机构的基础月俸禄是三钱，镇狱司的标准是基础月俸禄的二倍，也就是月俸禄6钱起。法狱在镇狱司地位不差，月俸禄是基础的三倍，达到9钱。</p>

老秦在镇狱司多年，早已经是三司法狱，每一司可以加1钱，他的月俸禄能达到12钱，这在长安已经算很不错的收入，加上帮助刑部出海捕文书，老秦在长安算是高收入人群。</p>

对于高收入的老秦，五十两银子也是一笔巨款，何况他娶了二房小妾。大唐的小妾基本是买来的。老秦相貌平平，加上出自镇狱司，比寻常百姓娶小妾更费钱。</p>

直觉告诉石启晨，这五十两银子不是老秦俸禄所得，老秦当了那么多年的法狱，若是有心弄灰收入，他估计不是难事。</p>

银子下还压着黄纸，他拿出摊开，上面的字迹是老秦的笔迹。他看完将黄纸与银子放回长条木盒子。</p>

老秦这银子不是白送给他的。他已经预料到自己可能无后，也不信任自己的二房小妾，如果他亡故，收了银子的石启晨要给他收尸和披麻戴孝。</p>

看了黄纸，石启晨知道问题出在他的一句秦师。大唐非常看重师徒名分，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p>

若是之前，他收了就收了。现在的石启晨有了顾虑，这个世界可是有着阴曹地府，也有着因果，3年前，先祖荫庇驱策鬼卒斩水草。这份情与因果他都要接。</p>

若是真正师徒，披麻戴孝是本分，如果为了银钱，对于他的先祖就是不孝。现在将钱还给老秦也不合适。</p>

在石启晨眼中，老秦没有后代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体上，离开镇狱司也是一样。加上他本身年纪，延续香火的希望为零。若真到了那一天，他完全可以用50两银子给他找个披麻戴孝的人。甚至改姓延续老秦家香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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