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茗等人惊大了嘴,阿梅神秘笑道:“我敢打赌,三娘好事将近也!”
阿芙恍然:“怪道三娘赌气于房,原为议亲也。”
阿茗点头:“三娘心高气傲,寻常郎君断难入眼。”
阿梅却笑而不语。
“太君,”阿福连滚带爬入来,哭道,“四郎发风疾,疼痛难忍!”
高氏大惊失色,急欲出门,却被门口奴仆阻拦:“太君不可随意走动。”
“放肆!尔等胆敢阻拦太君!”阿染斥道。
其中一人俯道:“奴婢不敢,奴只奉命行事,请太君勿相为难。”
高氏平复怒火,沉声问道:“尔奉何人之命?”
“我也。”安业入来院中。明日为百日祭,故安业回来主持祭礼。
“三郎此举何意?”高氏预感不妙,故作镇定问道。
安业诡异一笑,朝门外吩咐:“带来!”阿羽被搡至阶下,一奴奉竹筒于安业。
安业取出书信,且叹且笑:“母亲不负我望,果然传信阿伯。”
高氏万般猜测,面不改色道:“三郎所言何事?”
安业冷笑一声:“若非我故意,阿羽岂会再三偷听?”
高氏恍然,原来他故意为之,以令自己自乱阵脚,取得所谓证据。
安业挥退诸奴,笑道:“然为大人声誉,我无意闹大,关键在尔也。”
果然如此,高氏羞愤欲斥,问道:“尔意欲何为?”
“此家已不容尔等,或悄然离去,或大动干戈,汝自抉之。”安业冷笑。
高氏哼道:“若我不从,尔奈我何?”
“那我只好告之于众,尔私通家奴,害我子嗣,欲以四郎代之。”
高氏嗤道:“空口无凭,族人何以信之?”
“尔私信阿伯,谮毁于我,此证一也。”安业诡笑道,“至于残害子嗣,崔氏可作证,此证二也。”
高氏愣住,那日她见崔氏引奎木狼至安业院,出于私心,她并未制止,如今倒被反咬一口。
“我今来此,乃诚心也。若他日散布之,后果难料也。”安业哼笑,“至于四郎及五娘出身,外人如何看待,亦难料也。”
高氏浑身颤抖,被侍女扶住。
“四郎今发风疾乎?”安业故意问道。
高氏身子一振,咬牙切齿:“我何时可见四郎?”
“你母子恐不便常相见了。”安业语气狠绝,“至于四郎,能否疾愈全凭造化。”
高氏气急败坏,怒指之:“尔岂无亲情邪!”
安业心中大快,轻笑道:“那日,我亲见崔氏逗引猞猁而不阻之,是为发难也!然大人不予追究,便宜尔等!”
高氏一脸惊恐,仿佛看见魔鬼,良久,含泪允道:“我们会出府……”
安业闻言颔首,满意而笑:“如此,甚好。”数载怨气终得出尽,真大快人心也。若非大人猝死,日后逼至绝路的必是自己。想到父亲之死反令自己绝地反击,这口恶气出得并不舒畅……
火炉里噼里啪啦,阿梨给二娘掖了掖被衾,坐于榻边。今日府内尤为安静,偶尔听见前庭传来低沉的诵经声。忽地,一阵细微敲窗声传来,阿梨心生狐疑,绕过屏风察看,竟见观音婢立于窗外。
“五娘!”阿梨奔至屋外,喜极而泣。
观音婢以手书交之:“皇后遣使慰问阿娘,尔设法呈之,请其转交殿下。”
阿梨喜出望外:“五娘疾愈否?”
观音婢嘴角一弧冷笑:“我岂易病倒耶?”
阿梨见她眸中光彩桀骜如常,似乎印证猜测,还未理清其中缘由,只听她道:“切记,务必亲手交于宫人。否则,毁之。”尽管希望渺茫,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豪赌一把。
阿梨见小主人神色凝重,联系近日情形,不觉沉重起来。观音婢叹了叹,眸光深聚,语气决然:“无论如何,我要为阿兄而争。”顿了顿,又道,“二娘乳母将回,我去也。”
送走五娘,阿梨塞书于襦裙腰围,再以系带层层裹好,对进屋的乳母谎称去配药。好在以前五娘常带自己偷偷出府,避过家奴于她而言不算难事。
百日祭最为重要的是晚夕的除灵仪式,即将逝者神灵请出家门,次日再奉神主于家庙。故于午后一律易吉,悬灯结彩、做水陆,是为吉祭也。
来至殡所,阿梨立于树后观望,心中焦急又忐忑,不知如何入内。
除灵前,宫人侯于偏室,向高氏转答皇后慰语。因问:“殿下牵挂长孙五娘,为何独不见之?”
郑氏抢道:“五娘哀思过度,杖不能起,故未能前来迎驾。”说着厉眼看向高氏。
宫人欲慰之,恰见婢女奉茶入来,遂接茶盏,却感手中多了一物。抬眸看去,婢女眸色恳切,故佯不知。郑氏见是阿梨,厉眼相看。
原来阿梨见婢女送茶,代之潜入。见宫人收下,安心退出。
回宫之后,宫人呈之萧后。萧氏阅之,良久交还侍女,说道:“此非后宫之政,烧之。”
侍女阅过,惑道:“殿下素来喜爱长孙五娘,若其言属实,殿下何不帮之?”
萧氏道:“士家常有纷争,若我事事皆管,何异献后?再者至尊明返东都,若知此纷争,恐不快也。”
侍女细思,皇后所虑不无道理,献后常插手朝士后院纷争,因而不得臣心,故迁永安宫时,无一朝臣出言维护。皇后唯恐圣人厌弃,常以婆母为诫,就连后宫事亦不敢置喙,更何况外朝?
故侍女付书于炬,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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