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曼突然叫了曲瑶，曲瑶转回注意力，道：“嗯。”</p>
二号选手由她上台报幕，她要提前到舞台台阶旁边等候。</p>
很快一号选手鞠躬退场，曲瑶在一片片掌声之中走上舞台。</p>
后台四名工人抬起了巨大的钢琴，在曲瑶落落大方的讲话中，他们将钢琴移至舞台布帘后的正中央，时间掐得刚刚好。</p>
当四名工人退场，工作人员接着后续工作，林痴灵也已经坐好在钢琴前，双臂优雅抬起，指尖放在钢琴黑白格上。</p>
娃娃脸女生站在由支架立起的话筒面前，紧张地整理了一下着装，又强装镇定地握住了话筒。</p>
“下面有请**级中文（1）班于安蕾为我们演唱一首原创歌曲《晚安恋人》，请大家送给她热烈的掌声！”</p>
“啪啪啪——”</p>
台下掌声惊起，曲瑶身上的舞台灯光消失，聚光灯落在后方主角的身上，彼时钢琴曼妙的旋律犹似小溪里的水，干净澄澈，悠悠扬扬。</p>
曲瑶退到舞台边角，在暗光里凝视台上的林痴灵，只见她配合着娃娃脸女生清亮的歌喉，优雅弹奏着乐曲，手指不断灵活弯曲和移动。</p>
曲瑶从小到大没报过什么兴趣班，却也知道艺术生烧钱，请老师要钱，买设备要钱，走走停停参加各种比赛和考试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p>
显然，林霍把林痴灵养育得很好，至少很舍得花钱。</p>
而曲瑶自己呢？</p>
生活费和学费都要靠她一点一点积攒下来，这世道果真应了一句话——世上只有爸妈好，没爸妈的孩子是一根草。</p>
不再看林痴灵，曲瑶心事沉重地走回后台，李思曼几步上来。</p>
“怎么站在那里这么久？”</p>
曲瑶：“我想看看。”</p>
“刚才紧张吗？”刘烨望着她。</p>
曲瑶微笑：“还好。”</p>
“喝点水吧。”刘烨递来一瓶水。</p>
曲瑶接了：“谢谢。”</p>
拧开瓶盖，抬头喝水，曲瑶用目光去寻找一个人，发现那个人独自靠在化妆台前，他低头把玩一把折扇，慢悠且闲适，不知道在想什么。</p>
或许长得帅的男生自带气场，他仅仅倚靠在那，周围以两米作为半径，旁边的人不敢靠近他，独独给他腾出一个半径两米的圆。</p>
曲瑶承认，那个男生很帅，他的眼神也很撩人。</p>
当他看她时，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苹果理所当然地朝着地心引力下坠，像是一场春雨理所当然地湿润了一片土地。</p>
正胡思乱想，一个女老师走了过来，她询问曲瑶几人说五号选手肚子不舒服，能不能改换出场顺序。</p>
李思曼表示她们不能做主，要去问副院长曾老师。</p>
于是曲瑶陪李思曼去了礼堂，在评委席坐上找到曾老师，几经讨论后，最后的处理是——希望五号选手能坚持比赛，以免比赛机制的各个部门乱了节奏。</p>
当曲瑶回到后台，给那位老师传达这个决定，林痴灵已经完成了表演，周也齐几位少爷哥离开后台，再没有他们的踪迹。</p>
李思曼用台词卡给自己扇风，颇为落寞地扫视后台每个角落，惋惜道：“好可惜，他走了，我还说找个机会问大帅哥要微信呢。”</p>
曲瑶有些心不在焉，思绪千回百转。</p>
她也在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p>
“我刚才打听了一下，那帅哥是江海音乐学院的学生，搞音乐的，难怪穿衣打扮都那么有艺术感。”李思曼道。</p>
曲瑶敷衍应了一声：“嗯。”</p>
“哎曲瑶，我觉得你有戏。”</p>
“什么？”</p>
李思曼看过来，眉眼弯弯：“我觉得你可以泡他。”</p>
曲瑶错愕。</p>
“我要有你这么美，早就上去搭讪了。”</p>
曲瑶：“......”</p>
两人正闲聊，曲瑶目光偶然一瞥，她在一张化妆台桌上意外地看到......一把折扇。</p>
折扇......</p>
那个人的折扇。</p>
曲瑶心跳错漏了一下，她提起裙子走过去，轻轻拿起扇子，然后一折一折打开。</p>
她开得极慢，仿佛要用眼睛去细细临摹扇子的每一条纹路。</p>
她在想这把扇子为什么在这儿？</p>
是他不小心遗漏？</p>
还是他......故意而为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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